神止不多言语,冷冷淡淡地观察画皮,检测她受的伤严不严重。
画皮揉着疼痛的肩膀,压着眉一步步靠近那家伙,姣好的脸冰冷无比,“你该庆幸你没有伤到我的脸。”
“滚。”
他的冷脸画皮学了个十成十。
那家伙还呆愣愣杵在原地,神止眸光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道:“滚。”
弟子颤抖回过神,慌不择路跑了。
画皮吐出一口恶气,眉头松懈开,转头问神止:“你在这里干什么?”
神止不轻不重撇她一眼,“无事,”随后收起剑往山坡后走。
画笔不满意他的说辞,喊了一声依然没有任何答复。
她虽然知道神止脾气,可努力这么久还被冷冰冰对待任谁都会生气吧?
画皮冷哼一身,抬起腿飞速跟上去,“神止你什么意思?”
他走的太快,画皮绕过小山坡,眼前出现另一副光景。
她一脚踩进脚踝高的草浪中,轻柔的风吹来阵阵馥郁花香,烈阳透过层层叠叠的碧叶投下细碎斑驳的光影,画皮沐浴在阳光下,远远看着墓碑前孤寂的神止。
少年一袭白衣胜雪,修长挺拔的身姿挺立在风中,容貌俊秀昳丽,他清冷的眉眼无悲无喜,气质寒冷,宛如冰域中盛开的雪莲,谪仙临凡一般飘然若仙????。
神止眼前是长草的坟墓,他轻抿着薄唇,俊美的脸没什么多余表情,只冷冷盯着墓碑,露出几分孤独的寂寥与难过。
画皮气势顿时哑然,这躺着的人定然是神止很重要的人,她轻声道:“这是?”
神止平淡面朝她道:“我父亲。”
浓密的鸦羽敛住冰冷的桃花眼,冷孤傲的眼眸仿佛是寒冬中的冰川,带给世人无法逾越的距离感。
他看上去很难过。
画皮将口中安慰的话吞下去,慢慢走出斑驳的光影,穿入黑暗走到他身后。
神止目不转睛盯着她,在她靠近之时张开了唇,那一瞬间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可他又不知怎么说出口。
那墓碑并不算陈旧,看上去就近些年的样子,石碑上的字镌刻得歪扭,名字和时间并列。
“神长风,”画皮默默读出那上面的字,“很好听的名字。”
“和你的名字一样好听。”
她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恍然生起熟悉悲悯的感觉,一股寂寥的落寞将她包围,竟让她也感到热泪盈眶,好似他们是一失散多年的友人,今日终于相见。
那短暂的心悸骗不了人,画皮呼吸一重,零散的记忆浮光掠影穿过脑海,脑袋霎时疼起来。
画皮呼吸轻喘,削瘦的身体微微弯下,整个人摇摇欲坠。
就在她即将跌倒时,神止有力的臂弯从旁捞她入怀,画皮脸色苍白,唇轻轻呼出一条口子。
脆弱得宛如触碰就碎了,神止罕见浮现出不知所措,语速比往日稍快道:“哪里不舒服?”
画皮冷汗淋漓瑟缩在温暖的怀抱中,幽幽的冷香裹挟着她,画皮十指紧绷,抓住他结实的臂膀止不住颤抖。
混乱错杂的记忆在画皮脑内不断驰骋,剪不断理还乱。
神长风。。。。。。
画皮小脸煞白,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好疼。”
细密尖锐的钢针不断刺痛她的软肉,画皮断断续续抽着气,口中呻吟。
她忘了什么?
记忆变成潮湿连绵的阴雨,将过去笼罩在雨幕后。
画皮忍着疼,在墓碑上继续找寻线索。
死亡时间。。。。。。就在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