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接着说道:“听说你回府有段日子了?为父这段日子一直忙,也没顾得上去看看你,你不会怪父亲吧?”
他半字不提江云忆曾诈死私逃一事,就好像那件事从未发生过,这让江云忆紧张的心略微放松了些。
她嗫嚅道:“女儿不敢!”
“我听闻你这段日子一直住在你三哥的院子里,委屈你了,你原来住的院子你母亲刚才已差人给你倒了出来,你出嫁前便住在那里吧!”
江云忆听后只是点头,却一句话也没说。
武安侯见她闷闷的,便又嘱咐几句成亲的事便打发她走了。
江云忆抬步走到门口处,突然停住了!
她在心里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最后还是没忍住说道:“父亲,女儿斗胆问您一句话。”
武安侯放下已拿起的笔,诧异的看着她。
江云忆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中晃出几分坚决来。
“父亲,我娘临死前让我问您,您对她可曾有过半点情分?”
提起秦姨娘,武安侯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了。
那是他抬进府中的第一个妾室,只隐约记得那个女人性子很好,很温柔,每次他去她房中时她都会怯怯的唤他一声“侯爷”。
他抬眼看向江云忆,喉结滚动了几下才所问非所答的说道:“云忆啊,你姨娘的事是我没处理好,我对不住她。”
听了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江云忆的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她没再说话,而是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直到这一刻,她才彻彻底底的明白,她父亲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她娘的位置,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娘的痴愿罢了!
所以那样的结局对她来说也未必是坏事,至少解脱了!
屋外的阳光很好,初雪半融,她独自一人转过几个回廊,到了儿时常去的园子中。
现在已是冬日,园中除了青柏,其它花草树木都是光秃秃一片。
园中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如今气温还没到最低时,所以只是湖边有些积雪,那湖中的水还没被冻成冰。
江云忆站在长廊处,往里边扔着小石子。
她现在需要让自已心情平静一下!
“呦,我还以为是谁站在这呢,这不是我那与人私奔的长姐么?”
听到这声音,江云忆猛地回头看去,却见她二妹江知忆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
江知忆与江云忆同岁,今年都是十八,只是两人一个年初一个年尾。
同是这江府小姐,江知忆满身珠翠,而江云忆却只在头上插了一根钗。
江知意姨娘得宠,武安侯爱屋及乌,对她和她一奶同袍的妹妹都很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