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刚才那消息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沈柔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缓了好几缓才能说出话来!
她知道府医不可能连个喜脉都会诊错,所以根本不必再诊了,定是喜脉无疑!
若这事今日真当着众人的面被定死了,那柔丫头这辈子便彻底毁了,连带着沈家也一并完了。
她虽心中失望至极,但还不希望看见沈柔有如此悲惨的下场。
人得讲良心,得时时念着别人的好。
江老夫人忘不了自已生病时,沈柔给她施针,给她熬药,没日没夜的照顾她,有时为了让她好受点,这孩子整宿都在给她按摩穴位,是拿真心在孝敬她。
想到这江老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看柔丫头就是吃坏了东西,哪里是什么喜脉,定是诊错了!”
李氏急急辩道:“母亲到这个时候还要袒护那贱人吗?府医怎么可能诊错…”
“你闭嘴!还嫌不够闹腾吗?李氏,你看看你,身为一个当家主母哪里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样子?枉你也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这一口一个贱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泼妇骂街呢,成何体统?”
江老夫人又将身子坐直了些,她将目光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然后威严的说道:“今日的事,出了这个门就把它烂在肚子里,若是被我老婆子听见半点不想听得话,休怪我老婆子心狠手辣!”
她又看了眼沈柔说道:“柔丫头,你随我去趟寿康院!”
竟连后路都给她想好了
寿康院内!
江老夫人屏退了所有人,连身边最亲近的丫鬟都没留。
她看着沈柔痛心疾首的说道:“丫头呀,你糊涂啊!”
沈柔此时眼中已经有了泪,她没想到江老夫人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护着她,这让她异常感动!
江老夫人见她哭了,便以为她害怕了,于是缓了缓语气说道:“事到如今后悔已无用,如今若想保下你,我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便是给你一封放妻书,你拿了这放妻书便离了这京城吧,否则以老三那脾气,怕是终难放过你。”
竟连后路都给她想好了!
沈柔见老人家已经面色苍白,背也不似刚才那般直了,甚至连身体都在打着颤,便知她心中定不好受,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祖母,事情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我肚子里这孩子是江漓的,这两个月孙媳并未和瑞王妃住在庄子上,而是女扮男装进了庆南的军营,您若不信将霍平叫来一问便知,他之所以提前回京,就是护送孙媳回来的。”
这巨大的反转喜的江老夫人几乎承受不住,她捂着心口对沈柔说道:“柔丫头,快扶我躺下,我这心脏跳的太快了!”
沈柔一听赶紧扶着她躺下了,又伸手给她号了脉,见只是过于激动导致心脉供血过快便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