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方才行宫那边来人传信,皇上午后才回宫。”椒香殿内,巧卉隔着纱帘向内禀告。“永和殿那边呢?”帘内女子娇柔的声音问。“回娘娘,永和殿一直没有动静。”随之,巧卉便退下去端新茶。今日这宫内格外安静,没去仙华行宫的除了姚君君,还有被御景煊软禁在永和殿的画如音。姚君君在内殿未出,没让侍女在旁,独自对着妆台上的铜镜,给脸上涂抹着一种凝膏。抬眼看到镜中的脸,嫣红的指甲轻轻刮过皮肤,本是白嫩的肌肤,如今却疤痕遍布,生生将一张好看的面容变得犹如那破皱的布一般。姚君君深深呼吸,拿起案上那罐凝膏,弄了更多往脸上涂,越涂越急,手都是抖的。她的脸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跟从前一样。可是涂着涂着,突然就恼恨地一把推开案上,妆匣摔落地面,珠链玉簪洒了一地。直到视线落在案角那一支玉笛,姚君君握在手中,心情好久才平息下来。听到殿外有动静,却久不见有人来,姚君君将面纱戴好,起身出去。却在看清来人之时顿住脚步,甚至,下意识地想要后退。“睿王怎会出现在此……”矜贵清隽的男子正立于殿中央,日光下身姿如玉,然而男子的脚边,是倒地的宫人流淌的血。男子朝她走来,姚君君努力让自己站定在原地,稳着声音道:“睿王到底为何来——”眼前男子抬臂一扫,便将她脸上面纱卸了,甚至她还没来得及护住脸,就被眼前人一把提起了衣领。“你要做什么……本宫是皇上的妃子,即便你是王爷也不能对本宫不敬!……本宫定将此事禀告皇上!”她侧开脸躲避他的目光,想尽力藏住自己的脸。御皇柒轻嗤,开口是清越却冰冷的声音:“留你那么久,是想看看你们能玩什么,本王奉陪,但她,不能碰。”“本宫不知你在说什么,来人——”姚君君挣扎。御皇柒却不为所动,另一手举起一物,是一只锦囊。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听他淡淡一声:“进来。”候在外的姜凡飞身而入,接住主子抛来的锦囊,同时听到吩咐:“让她吃。”姚君君剧烈挣扎,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被御皇柒点了穴无法动弹,他松手一放,姜凡便上前捏开了她的嘴。她当然认得这只锦囊,也知里面装的是什么,想要躲避却无法行动,反抗看起来是那么无用。放声大喊救命,却无任何人来,眼看着粉末就要入口,她改口求饶:“你要什么、你要我做什么我可以答应你!”男子背对着,望向的是殿外远处大湖的方向。“太吵,扔到湖里。”姜凡遵命一把扛起人,直接就往湖边去。很快,湖心亭边,姚君君脚下一寸外便是湖水,她却连声音都无法发出了。“都到这时候,你还能忍。”姜凡这一句嘲讽话中有话,姚君君装不懂,惊慌哭泣着摇头。御皇柒一言未发,姜凡迅速解了她的穴却松手一推,看着人就这样落了湖。湖水很冷,姚君君胡乱扑腾着手臂,浮浮沉沉,喉咙里呛入湖水腥涩欲呕。亭边的御皇柒眸色凉薄,居高临下仿佛在看的,只是水中一只乱扑棱的可笑鸭子。姜凡抱着手臂跟着看好戏,虽然解了穴可以活动,但姚君君还是不能发出声音,除非自救,不然不会有人来救她。偏偏她还真像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弱女子,身体渐渐往下沉去。御皇柒就这么冷漠看着,湖中身影渐渐消失于水面。一阵风来,他扫向湖边某处,树丛之间枝叶微动,姜凡立刻就朝那边去了。没想到抓出来的,竟然是御紫千,还有她身边的一名侍女。“七……七哥。”御紫千来到面前,有些惧怕地看着眼前人,曾经她印象中的御皇柒不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他所做之事,让她也不确定了。“为何藏于树后?”御皇柒的声音很淡,御紫千连忙解释:“我才刚回宫,恰巧路过的……”最后的话语在他扫来的目光中弱下去,她壮着胆子恳求道:“七哥,把如妃救上来吧,不然皇帝哥哥一定会生气,你们之间——”“把公主送回去歇息。”御皇柒此话,是对着御紫千身边的滕茗,滕茗低头应:“是。”“七哥,我知你只是为了嫂嫂,我会去向皇帝哥哥求情的,但你不能再错了!如果如妃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御紫千转头对滕茗着急道:“你快去救人上来,快去!”滕茗迈步上前,被姜凡拦住。不远处湖面上,已经没有了人影,波纹一圈圈荡开,逐渐消散。御紫千想,就算姚君君不招人:()残皇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