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也不解释,只是问他:“你难道没有发现,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像一只……时不时会炸毛的小猫,不高兴的时候恨不得啃我两口吗?”褚卫一点也不觉得,非常不服气地说道:“你说治我,怎么到现在也没见你行动,等你来治,早两年前,我就被魔族的人给害死了。”他这话有点埋怨的意思,那日在雪山寒症发作,这人能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所以褚卫下意识地觉得,那天他快死的时候,会有人去救他,而他自己也隐隐觉得这人会是榕。只是后来才知道,是他们宗门的师祖来的及时,这人别说救,连个影子都没有。榕定定地看着他半晌,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还说没在闹别扭,你不觉得这话听着就像是……对在意的人表示不满吗?”在意!!!褚卫猛地坐起身:“你在说什么话?我在意你,喂,你该不会忘了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了吧?是交易啊,交易。”榕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星空。他们之间确实是交易,这是他自己说的。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满足于这一点,若说一开始只是对小孩感兴趣,想利用交易这个幌子来接近他,可现在却是希望这人将目光全都放在他的身上。这两年的时间,他在他闭关的洞府周围不知道悄悄徘徊过多少次。当年要不是魔族的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他也不会就这么草率地将人给放在客栈,直到后来被送回宗门,也没能来得及见上一面。褚卫见他沉默了,突然就有些爽快,他恶劣地凑过去:“不是说给我治疗吗?什么时候开始,我现在可是有大把的时间。”榕抬头扫过少年有些得意的表情,轻声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的交易条件是什么吗?”褚卫顿时哑然,他当然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当时在天上那个山洞里,他都快以为对方就要动手了,谁知道忐忑了大半天,结果来了一句太嫩,要在养养。养一养,怎么养?养到什么时候?难不成现在就是好时机了?想到这个,褚卫顿时有些退却了起来。榕平静地看着他,慢吞吞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现在出现吗?如果我猜的没错,近几日你的寒症便会再一次发作了。”褚卫惊道:“什么?”两年都未曾有过任何动静,怎么一出来,这就要发作了?褚卫有理由怀疑,眼前这个人怕不是在骗自己。他虽然看不见,但是狐疑的眼神可是落在了榕的眼中。榕:“你觉得我在骗你?”褚卫:“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榕噗嗤一声笑了:“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小东西,给你治这体寒之症你以为是容易的吗?”褚卫想起那日这人跟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体里输送灵力,顿时又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是太矛盾了,一方面觉得自己老是这么占人家便宜,是不对的行为,但是榕确实救了他好几次。另一方面又不是很想真的对方只是因为看中自己的身子,所以才有这么一个行为。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心里隐隐有一份什么样的期待,只是觉得,若是当真这么交易了,他跟榕之间的关系,似乎就有了隔阂一样。人都是贪婪的,他总觉得,自己的想要的,不止这么多。褚卫意识不到自己心态的转变,只是不喜欢当前他们这种交易的状态。但是承诺已经许下,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食言而肥这种事情他做不来,也不屑去做。褚卫自暴自弃地躺在屋顶,闭上了眼睛。“养了两年了,现在能动手了吗?”榕:“动什么手?”褚卫有些烦躁地说道:“当年不是你说我还太嫩,所以需要养一养,怎么才过了多久,你就给忘了?”榕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我看不出来,你原来竟然是这么迫不及待的吗?”褚卫反驳道:“谁迫不及待了,我就是想快速结束我们之间的交易,你治好我,我付出我的代价,咱们了断个彻底,以后谁也不欠谁的。”这样总是三番五次的欠着,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憋得慌。周遭顿时安静了下来,连着空气都凉下了三分。褚卫隐隐察觉到,身旁的人似乎不高兴了,不是似乎,就是不高兴了。他倒是奇怪了,他这个为治疗伤奉献自我的人都没有不高兴,这人在这里生气什么。褚卫:“喂,你怎么不说话,是在想着怎么折磨我不成。”他转过头,神识放不出来,眼睛看不到,只能凭着感觉来感知身旁人的喜怒哀乐。榕许久都没有说话,空气安静到落针可闻,褚卫等着等着,便开始不耐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