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什么?谁?”
“无常啊,还有他那个大个子徒弟爬上天……啊对不起,我被小七带坏了,你大名叫什么来着?哦哦哦潘云骁。”
啊?!”司晨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血猛地冲到了头顶,终于把摇摇欲坠的桌腿踹断了一根,“祁连带的好头!”
“说什么呢?他们是办公室恋爱,关那条憨狗什么事?”白羽笑道,“还是说我崽崽要喜提燕宁站编制了吗?”
司晨语塞,搪塞道:“还没登记说什么编不编……”
白羽笑吟吟答道:“您的意思是,要我把账本明细寄过来?”
司晨挂了电话,办公室一地狼藉。
椅子固执的倒向窗户,三条腿的桌子歪向一侧,她昨天锯下来当文件夹的木板飞到了门口,淅淅沥沥落了一地的文件,正面是三天前的消息,反面是昨天的,有留白的甚至还倒着打印了一次。
她扶起东倒西歪的家具,坐回被枪炮炸露了海绵的破沙发里,双眼望天。
莫林狼子野心,要干掉他当然要趁早。祁连冒险削掉了莫林大半主力干将,温莎、白头鹰和高卢三个站的残部汇聚燕宁,之前矛盾再大,现在一样同仇敌忾想报仇。
但优势再怎么在己方,没钱啊!
打仗不要钱的吗?治伤不要钱的吗?告慰战死烈士的家人不要钱吗?刘长州做平了面上的账,又对外充好人减税砍得只剩两成,可燕宁的钱库早就被他掏空转移没了,连游星奕的抚慰金他都抢走了!
现在甩给她一个烂摊子,让她怎么办?
她把财务叫来,遍览前三年的账目,遍地的窟窿差点没让她气撅过去。司晨本想掏根烟冷静冷静,谁知道一摸兜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钱买烟了。
财务说,现在账上还有三笔钱没划出去,都是刘长州签字冻结的。一笔是祁连的,是他几年来出外勤和去竞赛迟发的津贴,十三万左右;一笔是萧山雪的,他对内账户写的是特聘,这段时间连工资津贴带向导特殊补助也有七八万;最后一笔是莫莉的抚恤金,当年该发的时候恰巧赶上朱鑫出逃燕宁换届,冻结累积到现在,居然有两百多万。
但就算把这三笔钱调出来再勒紧裤腰带,也撑不过二十天。
财务走后,司晨还在高血压的眩晕中久久难以恢复,连奥德里奇敲门的声音都没听见。等她睁开眼,那张长脸已经快耷拉到地上了。
“你怎么没叫我?”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能睡。”
“没用的绅士风度,”司晨揉了揉眼睛,“干什么?这次来的是你白头鹰站的表哥还是高卢站的堂叔?”
“来展现我没用的绅士风度,”奥德里奇撇着嘴,“我听到你很缺钱,我知道有个地方有。”
“你要去抢银行?这可不像绅士会做的事情。”
奥德里奇冷笑,往司晨的跛脚桌子上一靠,没想到桌子立刻歪倒,差点闪了他的腰,帽子还飞出了窗外。
司晨毫无歉意地举起双手:“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