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顺着猫脊背,没答话,不知是没想好还是不打算告诉他。白羽瞧着这人,越看越觉得得再烧一把火。
“萧山雪失忆,莫林恨不得把他别在裤腰带上,我同他讲两句闲话都要被莫林悄悄拿枪指着,这次行动你更有可能根本见不上他。就算能见一面,你难保不会被认出来。一旦有什么意外,就你这臭脾气,害人害己怎么办?”
祁连捻了捻小猫的尾巴尖,脸上没什么反应。他虽然固执偏激,却不动怒,躁郁也好阴鸷也罢,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任务是单独编的小队,球球不来也没什么,我有机会借机潜伏。何况就算认出来了我也不会害人害己。”祁连顿了顿,道,“司晨不过是利用我,死了还有下一个;你是为了球球,而我不会拿球球的命冒险。我和莫林的事儿,害自己无所谓,害人不至于。”
白羽听明白了他的自我定位,半是无奈半是可怜,扶额道:“我也不是完全不在乎你的狗命好吧。”
“谢谢,猫麻烦你替我养两天。”
猫已经在祁连怀里打着小呼噜睡着了。
这话说得白羽心里打鼓,可他知道祁连拗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再怎么都是对牛弹琴了。
正是苦的时候,白羽把萧山雪留下的糖抛过去,没解释便被老秦抱出门外。他病怏怏伏在老秦肩膀上,侧耳听着他的脉搏,紧接着手里被塞了块软糖。
“猜你想吃,”老秦轻声道,“我有,别抢小孩的。”
白羽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老秦抱着他径直走出休息室回了楼梯间,白羽吃过糖心情好了些,就随波逐流似的打着哈欠不说话,任凭他停在黑暗中。
“……怎么了?”
“白,我很担心,”老秦这么说着,语气却并不焦躁,“为什么想要祁连去联系司晨?你和萧山雪的计划里没有她。”
“地塔胃口大,咱们的雇佣兵生意明里暗里没少被下绊子,要继续走下去背后必须有靠山,”白羽低语道,“地塔对燕宁动手是迟早的,刘站长已经在接触温莎站争取求和,只有司晨这一支还有强硬的可能。我想扶司晨上位燕宁,就得先找个办法让她看到利益。”
“萧山雪怎么说?”
白羽轻笑一声:“这就是萧山雪的提议。小孩跟祁连学聪明了,为了把事儿暗示明白,他那次差点喝晕过去。”
“这个局是他做的?”
老秦稍有诧异,借着黑暗摩挲着白羽。白羽娇娇软软,舒服得扯开领口咬他的脖子。
“嗯。”
老秦不怕疼,把白羽抵在墙上由着他啃,说话时喉咙在震。
“既然如此,整个计划不告诉祁连就算了,为什么不告诉他萧山雪是装失忆?”
“不能让他高兴得太早。”
白羽懒洋洋在老秦肩膀上擦了擦眼睛,似乎已经无比困倦。
“他要是知道萧山雪没失忆,就沉不住气,难说会不会发癫拼个鱼死网破,搭上他们俩两条命。与其这样,不如让他单枪匹马谨小慎微些,不知情的假戏真做才不会被认出来。真到了万不得已,萧山雪还可以成为他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