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连恶狠狠地盯着他,像是气急了,声音有些颤抖。
“……骂了我,你就忘了?”
“你长这么丑,记着你做什么?做春梦吗?”萧山雪嘟囔道,“又不是认不得你是谁,别人我都懒得骂。”
祁连似乎要气炸了。萧山雪把面包递给他,借着遮挡巧妙地抓住他的手晃了晃。
“这么凶做什么,给你面包还不行吗?”
祁连甩开他:“我不要!”
萧山雪就委屈了。
那双眼睛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没什么脾气地瞧着对方,可祁连眼里他是失落的,下一秒就能落下泪来。受苦受罪的是他,被电到失忆还死不开口的是他,天天饿着肚子还要训练的也是他,就这样祁连还要凶!
大坏蛋!
祁连叹了口气,蹲下,把面包塞回他怀里,指腹蹭过他的胸口。
触碰的酥麻只是一刹那,紧接着一枚小小的窃听器放进了萧山雪的衣服里。
“别饿死了,”祁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叮嘱他,“等考核的时候再跟你算账。”
萧山雪知道他心软,挑衅似的笑了。
“放心,死不了,我有命等你算账。”
休息时间差不多结束,萧山雪三两口把面包塞进嘴里,绕过祁连走向那个屏蔽了脑电波的玻璃房子,手指在衣服的下摆蹭掉了面包屑,然后又揉了一把一个黑皮肤小女孩蓬松浓密的爆炸短发。
十五个孩子像一群飞鸟,从小小操场的各个角落冲向教室。有个男孩刚刚去过卫生间,匆匆忙忙从祁连身边掠过,撞了一下他的手臂,也没道歉,头也不回地就溜了。
祁连抱着手臂揉了揉。
老师叛逆,学生果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萧山雪的手脚在门口被拴上锁链,十五个学生落座,玻璃房子便上了锁。里边有一个值班守卫,像替钓到的鱼脱钩一样将控制环一一解下,再把学生们铐在椅子上。萧山雪神态如常,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圆,在中间连起了条条通路。
精神通路。
萧山雪受制太久,又不愿意影响祁连,精神通路都快被淡忘了。
“弧旌先生,你还没有找到回去的班车吗?”小泉像背后灵似的突然出现,对他点了下头,逐客的语气像个机器人,“我已经备好了车,莫先生还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