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雪终于开始害怕了。
祁连找了他一年多,他的孤注一掷太自私,也太自负。
可是天要亮,来不及了。
萧山雪不知为什么鼻子一酸,眼泪从脸颊上滚下去的时候都觉得是凉的。
他那么累,怎么还是搞砸了。
“对不起,”萧山雪在他耳边急切地说,“对不起,你别哭,对不起,我……”
他忘了自己早已不再是孤岛,可是来不及了。
祁连深吸了口气。
萧山雪看不见他,只听见他的声音似乎一瞬间被扭曲,平静得有些诡异。
“没关系,你忍得了的话,我也没问题。走极端而已,没什么做不到的。”
祁连接得这么冷,好像压根就没哭过,甚至连气都没有生。但萧山雪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祁连揉捏他滚烫的脖子,力道有些重,又像是复仇似的把他按倒在草席上,姿势危险极了。他扯开毛毯和衣物的动作堪称粗暴,暴怒的狼狠狠咬住了刚刚揉的那块皮肉。
伤不到他,但能留下牙印。萧山雪后颈敏感,但祁连不必在乎他会不会因此腿软眼花。他要一起疯,就得把同等的恐惧刻进他脑海里。
伤口崩裂了,血似乎晕了出来,但这不算什么。祁连赤红着眼睛恶狠狠盯着他,一字一顿裹着疼痛说给他听。
“但你敢害死我的球球,我也会亲手杀死你最爱的人。”
不是说不独活么?
来啊。
带着我的灵魂一起下地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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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子生气jpg
放心放心,这文he!(翻滚)
冤种谁啊
说完这话,祁连用绷带把他和毛毯捆在一起,放好火炉便径自出了门。
天蒙蒙亮,营地里负责做饭的人已经起床洗漱。祁连臭着脸绕过火塘,钻进萧山雪的帐篷里,不多时抱着鼓鼓囊囊的毛毯出来,靴底甩泥脚底生风,顶着几个同僚的目光又掀帘子回去了。
这些日子天气不好,重伤的接连死了几个,轻伤的自顾不暇,也没人想去搭理他。只是朱鑫掀开自己帐篷的帘子,望着他的背影紧紧皱起眉头。
祁连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他一把扯开门帘,帐篷的支架不堪重负地晃了晃,缝隙里露出另一个人形。
有人在背后倒吸了一口冷气,眼见着祁连进去了才大胆窃窃私语。
瞧弧旌那副臭脸,他肯定是受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