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莎摆着小领导的架势似要杀人,而穿着祁连衣服的人容貌陌生,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地站在墙角。还有一个员工刚刚换好兔子朱迪的工作服,正拿着头套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往外走。
来人不由得吞了口口水,两边心里都有鬼,怕被对方认出来。
李牧莎头都不回,恶声恶气凶道:“干嘛!”
“没事,没事,”来人忙不迭边退边说,“姐,花车要到了,老板提醒我让您快点儿。”
大门咔哒合拢。
李牧莎抬眼望出窗户,那人匆匆转过夹角不知跑去了哪儿。她霎时间又换回了那副春风和煦的样子,催着其余三人换衣服出门,白雪公主长发公主兔子朱迪和人猿泰山破门狂奔而出,场面疯魔似百鬼夜行。
震耳欲聋的音乐伴着欢呼声,花车来了。
排项目的人都涌到了主干道两侧,孩子和手机被举在半空,到更衣室也不过是十几米的距离。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不少哨所的人维持秩序,四个玩偶人按着脑袋上的头套直往人群里钻。
巨大的喧闹声能掩盖一切动静。人猿泰山在前怪叫着冲锋开路,朱迪和过分高挑的长发公主紧随其后。白雪公主像是不好意思去挤孩子,落在人群后边,紧接着传来噗的一声。
白雪应声倒地,头套摔飞出去。
手枪上安了消音器。
长发公主回头瞧了一眼,却被朱迪扯着手腕继续狂奔,哨所的人让出一条路让他们坐上了车。
白雪公主身下聚起血泊,头套被一脚踢飞,底下的人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却似乎是站在门后阴影里的那个陌生面孔。他的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咯咯声,宛如垂死挣扎的蝼蚁。
“不是他,”开枪的人转身就走,边撤边从蓝牙耳机中道,“有接应,先撤!”
血腥味不知是不是被压住了,直到花车离开游人散去,才响起后知后觉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杀人了!!!!”
哨兵们从未出过这么快的外勤,他们抬着人匆匆登上中巴车,颠颠簸簸一溜烟开回去,不多时便刹停在铁山所巴掌大的前院里。
哨兵们一个个下车,刚拿掉朱迪头套的年轻哨兵关了空调,瞧了那死尸一会儿,带着笑意调侃他。
“公主,你是要等王子来亲你才肯起吗?”
“亲个锤子!”
一身血的白雪公主骤然睁开双眼,扯着裙摆大刀阔斧两步跳下车,刷刷扯出底下空了的假血包和卡住弹头的防弹衣。
“隔着防弹衣还给老子疼麻了!”
“莫说了,”前头那个边走边回道,“要不是祁连硬按着你穿防弹衣带血包,你就见你先人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