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鑫摇了摇头,说那人不在这。
“……该不会是莫老板吧?”
朱鑫终于听到了想听到的问题,他深吸一口烟,过了肺,缓缓吐出来。
“不是莫林。”
“这么说,莫老板可不能完全信任他。”
“莫林没那么蠢。”
弧旌这时候该明白了,他蹙着粗壮的两条眉毛思忖片刻,低声说:“老大,我老婆,你能不能保护她?”
“为什么?”
“她是我的软肋,所以白雁才敢绑我。李逸铮这事儿与莫老板也有干系。这遭回去,我若是说真话,饶是我拖一个白雁下水,我怕还是会有人对我老婆……”
朱鑫打断了他。
“放心,你够忠诚,我就不会让她有事。”朱鑫咬着烟蒂,口中虽然是在安慰,眼神却无比锐利,侧着身子单手搭在椅背上,打开了外套里通讯终端的录音,“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用怕,这儿没有会对你老婆不利的人。”
“白雁趁李逸铮和安东尼接应你时捅伤了我,然后夺枪杀了他们。我与你联系到一半,对讲机就被他打爆了,又给我腰上的伤口补了一枪。他说莫老板另有安排,要么杀了我,要么就要让我替他打掩护。”弧旌谨慎地挑选着词语,“我不想死,何况我也得找机会提醒老大说不准白雁要对你不利,这才把他带了回来。”
烟已经烧完了,朱鑫没舍得点第二根。他吸了口空气里的余味,夹着烟蒂用手背撑住额头,咂了下嘴。
“白雁危险,这些日子委屈你稳住他,说不定能让他露些马脚。放心,你老婆那边不会走漏风声。”
弧旌面露难色:“我能不能……”
“这儿高等级哨兵多,他没开过荤,你的能力最差,他图跟你睡副作用小罢了,不用担心别的。”
……
祁连恨得牙痒,咳嗽一声瞒过去那股子气。朱鑫只当他是不好意思,装模作样地把酒推给他,底下压着一板药片:“我带过他一阵子,发烧吃这个管用。一次一片,别用太多,对他有效的药不多了。”
朱鑫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种怪异的情绪,和着那板药片一起把其他的要求都堵了回去。祁连仰脖把酒干了,拿药转身出门。
那真的是退烧药,球球常用的。
朱鑫一定会有后备计划,但祁连不需要考虑。如今当务之急是把萧山雪的病治好,再养养身子,等着莫林那边局势稳定后再来接他们。
既然萧山雪要犯险,他就得努力往上爬。球球带着一群小向导孤军奋战,背后不能连一座靠山都没有。
最好的位置,就在莫林和朱鑫之间。
他望着阴沉的天色,空着肚子喝下去的酒烧得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