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这么多年,我总算兑现了承诺。”他的声音充满蛊惑:“英姿,你说你的身体已经忘了我,我怎么不信呢?要不要试试?”
他手指从她的侧脸蔓延到脖颈、胸口,指尖冰凉:“咱们多久没在一起了?还记不记得高中毕业的时候,咱们没日没夜地做,你说你忘了我,可我记得清清楚楚……”
满眼都是他的眼睛,还有他的声音。
“英姿,我们以前在一起那么开心,我自信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一定会回来对方身边。我已经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以前?以前那些自以为是的诺言,是她根本不懂爱情、不懂江垚的时候许下的。
她以前根本不了解感情是什么样,她以为被他单方面折磨是应该的,他总会改的。
他说什么英姿根本没听进去,她只觉得害怕,身体根本控制不住地发抖。
江垚不知看到了什么,嘴角笑意一滞。
他抚摸她眼角:“英姿,你哭了?”
脸颊滑过一阵凉意,原来他真的哭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你哭什么?你在怕我?我有做过什么粗鲁的事情吗?”
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眼里完全没有他。
她呢喃着此刻最想的人:“陈酉安……陈酉安……救救我……”
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听到她居然在叫别人的名字,江垚登时怒不可遏。
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似乎要把她掐死。
他的手在她脖子上许久,却一点力气都没用上。
最终,他只是自嘲地笑笑,从她身上倒下,和她一起并排看着天花板。
他喟然长叹:“要是没有那场车祸,要是我没有忘记以前的事情,该多好啊……”
“我希望有。”过了许久她才说,“因为那场车祸,我才和你分开,我不仅忘掉了那些往事,我还认识了陈酉安。”
“英姿,不要再装了,你没有忘记我,你只是不想认我了。”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但是这句话没错,我真的不想认你了。”
凉意从眼角蔓延到鬓角,瞬间消失在发丝里,她眨眨眼:“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不想见我?你不想也没用,陈酉安回不来了,你迟早会回到我身边,我比任何人都坚信这一点。”
英姿闭上眼。
真是累。
面对江垚,她从以前的愤怒、憎恶,到后来的鄙夷,再到现在,只剩下疲惫。
原来青梅竹马,也会变成疲惫。
她侧过头,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眼。
他眼中的情绪,简直可以称之为爱情。
“只有陈酉安一个人,让我知道原来爱情应该是另一副完全不一样的面貌。江垚,我不知道以前我和你怎么相处的,但是一想到你这个人,想到你是怎么对待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还有温子伦、方永琳,他们都那么爱你,你却从头到尾只知道利用他们,我就觉得你好可怕。刚才你靠近我,我真是完全控制不住地发抖,我从心底里害怕你这个人,你懂吗?你告诉我,我怎么可能还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