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陈思砚微微垂首。姨姨手持梅花枝,轻轻一颤,水滴自花瓣洒落,滴在他睫毛和鼻尖上。“涵涵也快点过来。”姨姨举着花枝朝向卓之涵。“我……我不要!”手机被没收,手也被控制住,卓之涵嘟囔着,现在只想闹别扭,一点也不配合。姨姨脸上也露出尴尬之色。“你这孩子……”“一点也不听话。”陈思砚无奈地看着她,一手扶住她的背,将她向自己怀中推近。他垂首蹭上她的鼻尖,将自己鼻尖上的水珠蹭到了她的鼻子上。“你……!”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姨姨们忽然放声大笑起来,举着梅花枝使劲向着两人头上颤水。水滴落在她烧红滚烫的脸上,卓之涵禁不住打了个激灵。她心跳很快,呆愣着不敢动,身体也松软了下来。余光瞧见姨姨们脸上全都洋溢着不言而喻的姨母笑,她更是赧然地低下了头。直到姨姨们跟随热闹的庆典仪仗向前走远,她才抬眼看向还紧紧箍着自己的陈思砚。“刚才姨姨们都看着呢!”“我知道。”卓之涵不知道自己在揪心些什么,总是悬着一颗心,绷紧了神经。“大舅妈知道,这下整个青木镇的人都要知道了……”陈思砚又蹭了蹭她的鼻尖。他似乎很高兴,露着牙笑起来。“但是想要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意思,不就应该是这样吗?”————————————————彩纸沿街遍地洒落,空气中盈着米酒的清甜香气,小镇的人们在欢呼中迎来日落。沿河的花灯被点亮,与高悬夜空的上弦月,一同倒映在青木镇的母亲河。女孩们在花灯下奔跑着,腰链的吊坠清脆灵动,如水推波,水影晃动,这夜亦璨若星河。两个玩了一整天的人,此刻正坐在河边的长椅上歇息。“好些了吗?”陈思砚轻轻为她揉了揉肚子,小心翼翼抬起头问。“嗯……”卓之涵有些不好意思地晃着腿。肚子其实还有些不舒服,但是陈思砚已经为她揉了好一会儿,她总觉得要是还说难受的话,好像显得他做了无用功。“真的?”看她还皱成一团的眉头,他不放心地又揉了揉。“要不要去看看医生?”“不用!只是吃多了……一会儿应该就好了……”陈思砚抬手,似是责怪地勾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还知道是吃多了,哪有你这样的。”“……那也怪你!一路走一路买,真把我当喂不饱的小猪了……”陈思砚无辜地皱起眉头。“……不是你看着这个也说想吃,那个也说想吃的吗?”卓之涵理直气壮撅起嘴巴。“不管,反正怪你!”陈思砚无奈地捏了捏眉心,靠着长椅,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好,怪我。第一次给别人做男朋友,还在试用期,也没有经验,下次不会了。”看他依着自己胡闹,她心里窃喜着,嘴上扬着的笑意也根本收不住。但庆典的服装挺重,她穿着逛了一天,确实也累了。卓之涵索性靠在陈思砚肩头,挽住了他的胳膊。河边有不少年轻男女,蹲在岸边将手探入水中捞着什么。陈思砚隐约觉得这又是什么民俗,侧过脸来问她。“这又是在做什么?”“不知道……”她揉着半睁开的眼睛,声音中已经带着困意,一条腿也不自觉跨到他的腿上压着,像是要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困了?”他伸手撩了撩她耳鬓的头发。“那我们回去吧,外面还是凉,不能在这里睡的。”卓之涵倔强地摇了摇头:“不行……待会儿还要……看月亮呢……”“看月亮?”她努力睁开即将被倦意压住的眼皮,望向天上的月亮。“待会儿等月亮升上最高点的时候,我、我们还要许愿呢……”“又要许愿?”“你忘了么?上次……中秋节……不也还对着月神许愿了……”她含糊不清地说着,微微抬起的脑袋又靠上了他的肩膀。“我记得。”陈思砚摸了摸她的额发,笑起来。“那你还记得你许了什么愿吗?”“当然了。”眼睛虽然不太睁得开,但她意识还是清醒的。她闭着眼,认真地回忆着说。“我记得,当时我对月神说,希望我……心中所想之人,以后只要抬头看见月亮,就能高兴,就能快乐。”“那你觉得,灵吗?”“诶?”他的鼻息温热,贴在她的额发上。卓之涵微微睁开眼睛,看见陈思砚正望着她,灯火下的他的眼睛,深邃又明亮,泛着温柔的光。她抬起手,调皮地戳了戳陈思砚的鼻头。“我不知道灵不灵……你看一眼月亮告诉我。”“我只知道你是挺灵的。”陈思砚轻轻握住她搞怪的手指,凑近了些,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你在这里的时候,我高兴,不用抬头。”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他忽然转过身来,扶住她因忽然没有倚靠而差点要歪倒的脑袋。他眼里的光如河中漪澜一般颤动着,唇也与月光一同落下来,吻在她有些发红的鼻尖上,又在她几分讶然之中,唇峰蹭了蹭她的唇。“我的女朋友,情人节快乐。”“我……”卓之涵本能地伸手捂住了自己涨红的脸,睡意也一下子被驱散了。“情人节快乐。”他忽然凑近她的耳朵。“今晚还很长。你是不是应该在试用期结束之前……好好试用一下我?”“……!”卓之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看他没什么表情地挑了挑眉,一脸不正经,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那个陈思砚能说出这种话。“你……你是不是昨天喝米酒喝傻了!”她羞赧地埋下头,听见他裤兜里又响起电话铃声。她看陈思砚摸出手机,熟练地挂掉了今天的第不知道多少个来电。卓之涵只快速瞥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备注写着“妈妈”。她知道,他的世界在召唤他回去了。“陈思砚……”“嗯?”“你有没有设想过,假如你不是陈思砚,会怎么样?”她忽然管不住嘴地问,话音一落,又伸手捂住嘴开始后悔。陈思砚微微抬了抬眼,眸光在晚风中随波颤动。“不是陈思砚?”他好像没做过这样的假设,又或许是曾经设想过,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看不出答案。“如果不是……那是谁?”“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卓之涵寻思着。“是兔子先生。”“不是陈思砚的兔子先生,你也:()少爷不能招惹,小馋包已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