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呵呵呵!要不能选上我家的布料嘛!我们这儿的布料就是比协祥,信祥的好。”赵妈:“是,是好,以后还来你家!”出了门,赵妈嘴也没停,“这法租界就是不一样。”宁惠敏不解的问道:“怎么不一样?”赵妈:“素质高啊!不骂人!”“前两年,我想给小卉买块棉布,刚说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对方就骂我穷鬼,买不起就不要去他们店丢人现眼。”说完,还心酸的用袖子擦了擦眼。宁惠敏:“你要是在我这儿干够半年,我给你和小卉一人做身衣服。”赵妈连忙放下擦眼的胳膊,追问:“真的?”宁惠敏点头:“真的。”赵妈:“哈哈哈!那要是一年,不就两身衣服?”宁惠敏:“……”你还挺会算账。宁惠敏:“赵妈,下次你自己来买布料吧。”赵妈:“行是行,就是怕我自己砍不下价来。”宁惠敏:“没事,还省下一份车资了呢!”赵妈一拍大腿,“我可以走着来啊!那不就能省下两份车资了吗?”宁惠敏眼露无奈:“大可不必。”日子悄悄走进二月下旬的时候,宁惠敏穿着身简单大方的香云纱洋裙,在院子里晒太阳。赵妈一边择菜,一边说着楼上的八卦,“李太太家的大女儿都十七了,还没说婆家!二女儿也不小了,十六了。”“听她家对门的张太太说,那个大女儿之前有未婚夫,但好像是落魄了,李家嫌贫爱富,不认账了!”这时候,许知茹和许知洋一起走进来,“呀!香玲,做新衣服啦!”两人长的有三四分相似,算不得俊美,但很耐看。许知茹满脸笑容,像个小太阳,许知洋脸上也挂着微微笑意。“上午好,知茹,知洋!”赵妈曾说过,该叫姐姐,哥哥,这样更亲切。但宁惠敏前世都三十多了,面对如此青春的少男少女,叫姐姐,哥哥会不自在。索性就叫名字,如此自然相交,少些功利,没什么不好!“是啊!我自己做的,好看吗?”许知茹:“好看,比罗记裁缝铺做的衣服还好看。”许知洋点头,“你们聊,我回去做功课了。”许知茹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真无趣!”随即又跟宁惠敏,分享下周要去春游的好消息。“不远,就在天平路那边的公园,听说里面还能划船呢!”赵妈:“真好!我还没去过公园呢!”许知茹:“那有什么难的,改天我带你们去,叫上我妈妈,咱们四个一起去。”宁惠敏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漫不经心的问道:“花钱吗?”许知茹:“听同学说,一人两角。”果然,赵妈立即摇头,“我不去了,公园有什么好去的,还要花钱!他们那里有玉兰花吗?你看咱们院子里就有,开的多好看啊!”许知茹转头看向墙边的几株玉兰花,“嗯,开的确实挺好看的,这还是大少爷派人过来栽的呢!”“大少爷?是许次长的儿子吗?”声音尖细,短促,不是她们三人发出的。三人齐齐转头看向门口,三楼的李太太正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可能是赵妈刚说了她家坏话,看到她,神情略有些不自然。许知茹笑着打招呼,“李太太好。”李太太:“刚刚你说的大少爷,是许广志次长的儿子吗?”近几年,各地军阀混战,各派系为了军需,无所不用其极。许家老爷许广志,花大价钱,买了个上海税务局次长的名头。真真比那画皮里吃人的妖物还要厉害,摇身一变,成了权贵。“是啊!大少爷是许次长的儿子。”许知茹点头道。李太太快走两步,一把拉住许知茹的手:“大少爷叫什么?他会来这儿吗?多久来一次?”许知茹:“这,这我不,不知道。”李太太的热情,有点吓到许知茹了,这她要是说了,会不会惹上麻烦啊?刚刚她算不算背后议论主家啊?或许是许知茹的回答,扫了李太太的兴,她松开手,招呼也不打,就进了楼。宁惠敏、赵妈、许知茹面面相觑,就在许知茹想要告辞离开时,宁惠敏开口了,“知茹,你下周不是要去春游吗?要不要做件新衣服,我画了好几张新式洋裙和旗袍,肯定有适合你的。”许知茹的嘴角恢复上翘,“真的?快带我去看看。”两人一起回了宁惠敏的家。“这些衣服,这么漂亮,肯定很贵吧!我没那么多钱啊。”话是这么说,但手中的画图册子,并没有放下。宁惠敏:“你只用买料子,我免费给你做。”许知茹:“香玲,你真好!”宁惠敏:“哎!我免费给你做,是有目的的,你帮我在你女同学面前宣传宣传。”许知茹拍着她发育良好的胸脯保证:“好,没问题!”她左挑右选,这个:()民国小脚女人奋斗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