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咳嗽起来,觉得喉咙有点腥甜,她捂着被踹的胸口大叫道:“我,我受内伤了。”
玄妙从竹顶轻轻飞下,面无表情的看她,“当年你的狠劲去哪儿了?七天了,你没有一次拼尽全力。”
潘筠揉着胸口道:“我已经用尽所有手段了,四师姐,这是切磋,总不能真的跟你拼命吧?”
玄妙刷刷两声将剑回鞘,冷冷地道:“我每一次都在跟你拼命。”
潘筠:“……可我拼命的话,我自己都害怕,我收不住,你会死的。”
玄妙眸光微冷,定定地看着她,“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是你死,还是我死?”
潘筠:“虽然我剑法和经验都比不上师姐你,但我可是第一侯,我真的拼起命来,我自己都害怕。”
玄妙:“你的幻想而已。”
眼见着俩人要吵起来,已经瘫软在一旁的陶季和王璁立刻上来拦住。
陶季去拦玄妙,“师妹,小师妹年纪还小,她这是不忍伤你。”
玄妙:“我用得着她让我吗?”
“且她让我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害我,还害了她自己,第一侯而已,我又不是没打过。”
王璁则是去拦潘筠,“小师叔,四师叔话虽说的不好听,却是为你好,你不能在最后一刻停住,说明你对自己的控制还是不够。”
潘筠:“我当然知道了,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我才不敢拼命的,我明知道自己控制不住招式,我还拿命去拼,这不是对四师姐生命的不负责任吗?”
王璁停顿了一下,竟然觉得小师叔说的很有道理,问题是,“小师叔,你……你何时这么有道德感了?”
潘筠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道:“我没有道德感,那是对敌人,对自己人,我是个好人好不好,你怎么能把我想得这么坏?”潘筠觉得胸口更疼了,从灵境空间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吃下,同时用元力将药力化开,恼恼的道:“对敌人,当然要像秋风扫落叶般狠辣;那对四师姐,我能这样吗?”
王璁觉得她说的更有道理了,回头道:“四师叔,我觉得小师叔说得对,要不你再等等吧,等小师叔能控制住自己了,你们再狠狠地打……哦,不,是切磋一场。”
陶季也觉得潘筠说的道理,连连点头,“是啊师妹,小师妹她的招式虽然一般,会的少,也不精,但她元力深厚,她要是真像一开始见面那样不要命的打法,你说不定真的会重伤,只为切磋不值得,不如等她再练练,控制好自己再拼一把?”
玄妙冷冷地看着潘筠,片刻后道:“我来教你,从今天晚上开始,你抽出一个时辰来跟我练剑。”
潘筠瞪大双眼:“晚上?”
玄妙冷淡的问道:“白天你还有空余时间吗?”
潘筠想了一下,现自己时间被安排得满满的,还真没有了。
玄妙转身离开,“用你的话说,菜就多练,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潘筠反应过来,冲着她的背影大叫,“可今晚是除夕啊啊啊……”
玄妙才不管呢。
于是,吃过除夕团圆饭,陶岩柏几个正在不断的往外掏零食,准备今晚守夜时,玄妙对潘筠道:“两刻钟后到前面等我。”
潘筠看向王费隐,虽然她内心很想努力,还想一夜便可成为一个用剑高手,但她也想除夕的时候好好休息一晚。
一年就只有一个除夕,她这一生,百岁也只有一百个除夕。
王费隐避开她的目光,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正好,趁着大家伙现在有空,我们看看老二寄回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