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侯冷哼一声,没有继续搭理姜黎。
他心里也明白,姜黎说的没错,倘若姬旦现在是周国的国之重臣,那帝辛就算再霸道,也不好朝周国要人。
天子与诸侯共天下,虽然天子的地位在诸侯之上,但也不能真的不考虑诸侯的感受。
哪怕是朝诸侯国要人,最多也只能要寻常官员,哪能把诸侯国的支柱挖走。
真要这样,天下诸侯皆要哗然。
“哎,周国一向不尊王令,怕是大王的旨意到了周国,也没多大的用处,姬旦势必会一拖再拖,直至拖不下去了,才会动身前往朝歌。”
“这一来二去,耽误的时间就有些久了,所以我想请西伯侯写一封信,催促四公子一声,好让他尽快动身,不知西伯侯意下如何?”
讽刺完西伯侯,姜黎终于想起他来此的正事了。
距离帝辛下旨,召姬旦赶来朝歌,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可姬旦依旧没有赶来。
这度,连龟爬都不如。姬旦不想来朝歌之心,由此可见一斑。
姜黎也不管着他,他不来,就逼他来。帝辛的旨意不听,那就让西伯侯写信催促。
不听天子令,是为不忠。
不听父亲令,视为不孝。
除非姬旦想做那不忠不孝之人,不然面对天子与父亲的接连催促,他哪怕快要病死了,爬也要爬到朝歌。
“信本侯会写,无需黎侯催促。”
就算姜黎不说,西伯侯也会写信给姬旦,让他尽快动身前往朝歌。
没办法,姜黎太毒了,他今日这番夸赞姬旦的话要是传出去,那以西伯侯对自己两个儿子的了解,不管姬旦愿不愿意,都会逼他前往朝歌。
西伯侯不愿看到他们手足相残,同时也是为了维护自己那两个儿子的名声,不愿让他们背上迫害兄弟的骂名。
所以,在姜黎的这番话还没有传到周国前,他要先一步把姬旦叫来朝歌。
这样,姬旦就是奉天子命与父命前来朝歌,而不是被两个兄长逼着离开周国。“无趣!”
看西伯侯写完信,并以秘法传给姬旦,姜黎不由道了一声无趣。
然后,他趁着西伯侯不注意,偷偷把自己先前与西伯侯谈话的内容,重点是夸赞姬旦的部分,传给了远在周国的姬桥。
西伯侯以为,他与姜黎今日间的谈话,起码也要过个两三天,才会传到周国。但姜黎却用事实告诉他,这个时间绝不会如此漫长。
基本上,西伯侯的信前脚刚到姬旦手上,后脚此事就在周国传开了。
可别小看姜黎在周国的影响力,以为他就认识姬桥一人吗?错了,莫要忘了,姜黎最擅长的是什么!
是天人寄生啊!
这是比魔道的道心种魔,佛道的度化神通,还要诡异的神通,能在无声无息间侵蚀他人的心灵,使其失去自我,沦为姜黎的化身而不自知。
姜黎从来不是什么好人,那些在战场上,被他俘虏的周国贵族后裔,以及其余十一国贵族的后裔,都被他偷偷种下了魔种。
若非如此,姜黎岂会留他们性命,并大方的将他们放回去?
不是姜黎大方,而是他们已经是自己人了。放回去也就放回去了,反而方便姜黎利用他们操纵舆论,释放流言,破坏他国稳定。
就周国,这些年早就被姜黎渗透成筛子了,不夸张的说,周国的很多事,姜黎甚至要比西伯侯先知道。
时代变了,现在诸侯那老一套的打法,根本就不是姜黎的对手。别看周国很强,可只要给姜黎时间,他一人就能灭掉周国。
就比如现在,姜黎要想在周国散播一件事,轻轻松松就能做到满城风雨,还让人查不出来是谁干的。
“呵呵,这种时候,还想维护姬与姬考的名声。”
看着正在等待姬旦回信的西伯侯,姜黎心里止不住的冷笑。
姬旦一定会离开周国的,但不是奉父命,也不是奉天子命,而是被他的两个兄长,生生逼走的。
就如丧家之犬!
而这时,大商就会出面收留姬旦,并且不留余地的重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