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外。看了眼那高大的宫墙,冯合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想到这么多年来自己和好友的遭遇,他又将那丝不忍放下、转而成了满腔的恨意。他出身于一个平民之家,后来读书时认识了一个同窗。二人志向相投,三观相符,很快变成知己。他们会时不时为曾经魏国强盛之景而赞叹,但更多的时候,是看着魏国不断走下坡路的无奈。有心改变,可他们毫无门路,根本无法走到魏王面前。有一次,他们看不惯一个贵族强压平民,上前与其争论,却反而被贵族仆从打伤,官府却置之不理。他们试图从家乡找到大梁来,却发现大梁官府的门,跟大梁城墙一样高大,根本不容许他们走上去。“冯兄,这魏国已经烂透了,我们必须要改变这一切!”“可我等俱是白身,如何改变?”“大不了从小吏做起,一步步走到最高!只有比那些腐朽之辈更高,才能压住他们,才能让人们吃饱饭不受欺压!”“好!”后来,他们真的这么去干了。可热情,往往会被冰冷的现实浇灭。这么多年下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谒者,而好友也只是大梁衙门的一个文书记事。一次次的上奏,石沉大海。一次次的登门,权贵都视而不见。魏国还是那个魏国,在下坡路上走到了如今的谷底。可以纵容权贵犯法,可以让一心为公的信陵君抑郁而终,可以让他们两个爱国之人心灰意冷。前段时间,好友突然消失不见。他试着寻找却丝毫没有音讯,直到昨夜有人拿着好友的信物来找他,他才知道好友去了秦国。本意只是想去看看秦国最近的变化,但好友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秦国走在了他们想要的路上!秦王和秦国国师,直接以强权开始改变秦国对底层平民的态度,不仅是口头上的呼喊,主要是真的给钱!好友决意留在秦国,并且劝说他一定程度上帮助下秦国人,毕竟现在看来魏国似乎没救了,他最好给自己留条后路。冯合犹豫了一小会,同意了与秦国人一定程度上合作。他也知道自己这行为一定程度上是在叛国。可这么多年来,自己以前爱国时,魏国又是怎样对我们的?我们只是想要一个美好的世界,魏国给不了我们,秦国能给我们,这又有何错?这个腐朽的国家,就应该死在“为民做主”的大秦铁骑之下!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冯合看到了墙边位置稍微变动了一下的一个花盆,顿时知道有客人来了。客厅内,刘章赶紧起身。“敢问是否……”冯合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坐到了位置上。刘章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严肃着行了一礼:“我代表大秦,感谢冯兄!今后若有需要秦国帮助之处,在下愿倾尽全力相助!”冯合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不是为了你们的恩情,我只是为了少时的梦想。”“冯兄此举,当为大善!”……另一座小型宅邸内。一名中年官员看着到访的刘章,神情惊讶:“冯合?他也收你们钱了?”“他没收。”“那就是你们带走了他的家人?”“秦国不会对相助我们的人干这种事!”刘章脸色有些难看。中年官员笑了笑,不再聊这个话题。他相信对方能理解自己。毕竟当初秦国人可是趁着自己孩子病重时、一边送上钱财一边隐约露出威胁之意,这才把他变成秦国眼线的。发发牢骚而已,很正常。“今后,如有机会,你稍微提拔下冯合,但不要过多亲近,他跟你不是一路人。”“真是有趣!”中年官员露出一丝讥讽:“都跟你们在一起了,却跟我不是一路人?”“你是半推半就,他可是真的为了心中所愿。”“谁半推半就?当初若不是你们趁人之危和逼迫,我岂会与你们为伍?”“所以你治好孩子后,就拿着钱财多收了十几个婢女?”“……”中年官员面露愤怒之色。刘章则一脸平静。贪财就贪财嘛!你找那么多借口干啥?“今后一段时间,魏王可能会派人调查你们,到时候……”刘章没说话,明摆着希望他搞一些小动作。中年官员阴沉着脸点了点头。等刘章离开后,冷哼了一声:“秦国小卒,懂个屁的为官之道!”“我要是不多收女婢、多给钱财,哪能有如今的地位?”鄙视了几句,中年官员转身朝着后宅走去。……“听说了吗?秦国那事?”“知道,不就是我们魏国又给秦国做贡献了吗?”“你这话说得……”“你就说对不对吧!”“对……”“就是嘛!不仅做贡献了,我还听说秦国那个国师可能也是我们魏国的,人家对平民那么好,结果我们魏国却容不下他,啧啧。”“可笑、可叹、可悲啊!”街道边,两个过路行人的交谈声传入刘章耳中。刘章微笑了一下,随即脚步轻快的朝着馆驿而去。看到敌国百姓对敌国的失望,这可是谍战工作者最:()大秦:让政哥开着挂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