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友刚无奈地看向丞童,“你真的拿餐盘打她了?”丞童有口难辩,她张了张嘴,刚想要解释,其他同学就急着抢话道:“我们都看见是她打人的,刘导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调监控,这附近就有一个监控,肯定拍到了刚才的过程。”刘友刚数落了对方几句:“你们都是同学,道个歉、去个医院就行了,调什么监控啊,还真不算完了啊。”“她突然就打人,还理直气壮的,被打的就活该咽下这口气吗?以后谁还敢和她说话了,都容易有生命危险。”“是啊,这简直就是性格有问题了,还怎么坐在一个教室里上课?别是受了什么刺激影响到大家,这次是餐盘,指不定下次是其他利器了。”“快别说了,怪吓人的。”刘友刚只好安排几个在场的学生带着那名女生先去校医院,接着又对付衡说:“你是那班的副班导,你陪着一起去看看吧,让丞童也跟着一块过去。”付衡便看向丞童,邀请道:“走吧,和他们一起去校医院。”面对付衡,丞童有些犹豫,对于她来说,他就像是阴魂不散的恶鬼,她对这份莫名的纠缠隐隐地生出了一丝惧意。付衡稍微凑近她一些,在她试图后退的瞬间立刻抓住她的手臂,稍微用力一扯,就把她抓到了自己身边。丞童紧绷着神经,她知道自己就算在这一刻向身边的人求助也不会得到回应,他们不会相信她,尤其站在她身边的人,是付衡。“你别这么紧张,我说过,我又不会吃了你。”付衡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是好心陪你去校医院来处理这件事的,你配合我一些,事情就能好解决,否则,我可不会管你的死活。”丞童一声不吭,她低垂着脸,不愿与付衡对视。他却又是一句:“反正你现在已经名声狼藉了,论文作假,涉嫌抄袭,要是再多一条殴打同学的罪名,你恐怕连大二都读不成了吧?”丞童猛地抬起头,她惊恐地看着付衡,眼里渗透出怒意。付衡反而笑了,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愿意珍惜,丞童,这才只是刚刚开始,你要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也是在这一瞬,丞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付衡的唆使,不,是要求。他要求刘友刚来引导丞童给出他们想要的结果,但那根本不是结尾,就像付衡所说的,那恰恰只是开始。当到达校医院后,校医检查了女同学的头部,明明在丞童看来是没有任何外伤的,可校医非要女同学去市内医院做个ct检查,有可能会存在脑震荡现象。丞童认定这是明显的陷害,她一时冲动,竟指责校医和他们是串通好的。校医十分生气,质问丞童有什么证据来污蔑自己,同时,也追问丞童口中的“他们”都代表了谁。丞童说不出口,她明知付衡和刘友刚是罪魁祸首,但付衡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她即便说出实情,谁会相信她?比起付衡的地位与威望,只显得她人微言轻。“要不是你们刘导刚才给我打了电话,我就不必急匆匆地赶来帮你们查看伤势,谁不知道校医要忙好几个院校,我特意从南校区过来的,还要被学生数落!”校医还在愤愤不平,付衡赶忙和她致歉,还与她暗示丞童最近经历的事情多,有些受刺激。“受刺激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这么没礼貌!”校医不满地盯着丞童,“你打人本就不对,质疑我有什么用?快带人去医院检查吧,真要落下了病根,你赔得起人家嘛!”丞童被堵得哑口无言,那名女同学也表现出头晕目眩的样子,付衡便要另外一名同学先带人下楼去,他等会儿就和他们一起去医院。等校医写好了病历交给付衡后,他才拉着丞童离开校医室。丞童一路被他拉扯着走下楼梯,人有点迷迷糊糊地搞不清状况,唯一在意的是:“我没有钱带她去医院检查,我根本拿不出这些医药费,我不去医院。”“怎么,你想赖账啊?”“她、她根本就是在撒谎,只是被餐盘砸了一下,我都没有使出多大力气,她怎么可能有问题?”付衡回头看了一眼丞童,平静地说道:“她爸是市区卫生局的副职。”丞童的眼神沉落。付衡余光瞥见她的神色变化,满意地笑了。丞童的确再也没有多说,她满脑子算计的都是钱的问题。眼下是月初,如果把所有的生活费都用来给对方做检查的话……如果能把这次困难度过的话……她自己不吃不喝倒也不是难事。只要能解决这次的难题。“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付衡对丞童说:“我可以帮你这一次。”丞童想也没想就拒绝道:“我不需要你帮忙。”“你确定吗?”又是这句话。在一天之内,丞童第三次听到这样的问法。她感到厌恶地皱起眉头,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确定。”“好吧。”付衡倒也无所谓,“等会儿别再求我帮你就行。”然而,到了医院之后,检查项目很多,刚开始的几次付款还能让丞童勉强接受。但一次次的抽血、化验、ct的价格都触目惊心,丞童逐渐退缩,她甚至有想要从医院里逃走的冲动。付衡察觉到她的意图,一把将她拉住,叮嘱她要按照对方的要求做好全部检查,免得人家留下后遗症。仅仅是10分钟,一千元的检查费用就已经支付,丞童手机里的余额所剩无几,而医生开出的检查单子还剩下3张,每张都要继续付款,而且还有额外的消炎药、营养药要去药局取。“我没有给她取药的钱了。”丞童实在是没有办法,她和付衡坦白道:“我只有这些,差不多快花完了。”“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没有办法就想办法,你头脑这么好,这点小事都处理不明白吗?”丞童知道付衡是在为难自己,但她无力反抗,如果现在离开,还是会被对方追究责任,她根本逃不掉。也只能在这一刻试着恳求付衡:“你还能借我钱吗?”:()无尽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