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阴森的夜晚,房间里的苍蝇和鞋拔子就像被施了定身咒般默不作声,而蛤蟆身旁的刘茶壶却忍不住嘀咕起来。“大哥,你瞧瞧这大晚上的,咱兄弟们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那几个家伙就是精力过剩,爱玩爱闹罢了,随他们去吧。不用管他们!关键是这儿没个姑娘啊,要是有那么三四个,他们哪还会像现在这样,跟发了疯似的,自相残杀?还拼刺刀?还不都是穷闹的!”蛤蟆听了,微微点头,觉得这话有理,便懒洋洋地嚷嚷道:“那行,先不管那几个j虫上脑的狗玩意儿啦,我再跟你们唠唠我当年在村子里的那些辉煌事儿!”而此刻院子里的螳螂,此时的他狼狈至极。全身被汗水浸透,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而且竟被吓得屎尿失禁。他像一只受伤严重的瘸脚乌龟,在地上艰难地爬行着,目标就是那亮着灯的房间。那白衣绿脸长舌鬼仿佛在戏弄他,在他身后蹦蹦跳跳,时不时故意狠狠踩一下他那粉碎性骨折的脚丫子。螳螂内心的惊恐如同汹涌的潮水,身体的疼痛更是如烈火灼烧,他已经没力气大声呼喊,只能像蚊子哼哼般发出微弱的声音。在这一刻,那亮灯的房间对他来说就像是世界尽头般遥远,可那是他活命的唯一希望。为了活下去,他体内求生的潜力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尽管两只手早已磨出了血泡,每一寸的爬行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短短五六米的距离,他硬是爬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眼看就要到了,只剩一米之遥,可命运似乎偏要捉弄他。突然,一桶冰凉的液体泼在他身上,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刚闻出那是汽油的味道,嘴里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汽油……”话音未落,距离他两米多远的白衣长毛绿脸鬼发出了一声阴冷至极的笑声:“嘞嘞嘞……”同时,手中一根火柴被点燃,朝着螳螂抛了过去。夜风像是助纣为虐的恶魔,轻轻一吹,眨眼间,螳螂身上就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炙热的温度让螳螂如被火烤的蚂蚱般蹦了起来,凄惨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救命啊,鬼来了……”他整个人像一团燃烧的火球,直直地撞向亮灯房间的门。房间内的蛤蟆、刘茶壶、苍蝇和鞋拔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凄惨叫声吓得从座位上弹跳了起来。他们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房门就被燃烧着的螳螂撞开了。蛤蟆几人看着眼前这如同炼狱般的凄惨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螳螂在临死前,在火光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微弱地喊了一声:“有鬼……”随后,身子便在大火中轰然倒塌,像一根根干柴般在火中噼里啪啦地燃烧,不多会儿就化为了灰烬。这时,刘茶壶、苍蝇和鞋拔子吓得身子直哆嗦,看向蛤蟆。蛤蟆却不屑地撇了撇嘴,强装镇定道:“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肯定是有杂碎想搞我们,眼红我们,故意来吓唬我们,给我们制造恐惧感!都别犯傻了,也别愣着了!抄家伙出去看看。咱们兄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要是被这点小把戏就吓住了,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鞋拔子和刘茶壶脸色难看还有些犹豫,而距离门口最近的苍蝇却大声嚷嚷起来:“老子可是扫把星下凡,连坟都掘过,还搂着死人睡过觉呢!今天就让兄弟们看看我是怎么收拾这帮装神弄鬼的狗玩意的!”说着,他从桌子下面猛地拔出一把砍刀,一只手还提了提裤子,迈着八字步就往外面走去。苍蝇站在门口,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两口,然后跺了跺脚。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从远处传来的几声猫头鹰的叫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苍蝇在外面站了大概有五分钟,一支烟刚好抽完,他弹掉烟头,回过头,一脸得意地朝着房间里的蛤蟆、鞋拔子和刘茶壶嚷嚷道:“我说哥几个,外面毛线都没有,那些装神弄鬼的瘪犊子肯定是被我这王霸之气给震慑住了,不敢出来撒野啦!”蛤蟆三人听了,都深深地松了口气。可谁能想到,下一秒,一根黑色的绳索如恶魔之手般从天而降,直接套在了还在洋洋得意得瑟的苍蝇脖子上。苍蝇的身体瞬间被凌空提起,他双手双脚疯狂地挣扎着,舌头都被勒得老长,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鞋拔子见状,吓得大叫一声,真有鬼呀!抱着头就冲了出去。刚跑到院子中央,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快速从他身边飘过,鞋拔子连吭都没吭一声,就直挺挺地栽倒在地,脖子上的血水如喷泉般喷洒在空中。此时,房间里的蛤蟆和刘茶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两人你推我挤地逃出了房间。看着鞋拔子直挺挺的倒下,就这么没了气息,他们哪还有刚才的威风凛凛,像两个受惊的兔子般,争先恐后地朝着孤儿院大门跑去,嘴里大喊着:“有鬼呀!”刘茶壶慌乱中连一只鞋都跑掉了。就在这时,房顶上几个足球般大小的火球如同鬼火般朝着奔跑的两人砸了下来。刘茶壶运气差到了极点,两颗火球直接命中他的脑袋,他哼唧了两声就倒地没了气息。刚跑到院子门口的蛤蟆也被一颗火球砸中小腿,可他为了活命,根本顾不上疼痛,瘸着腿拼命冲了出去。片刻后,院子外面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过了有一两分钟,房顶上站起了两道人影,正是陈嘉南和郑三平。陈嘉南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郑三平则朝着院子里大声嚷嚷道:“二宝,四狗,收工了……”:()越狱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