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陈三爷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发现沈心茹正侧躺着,温柔地看着他:“醒了?”陈三爷幸福一笑,再次把沈心茹拥入怀中。手挽手,一同醒来,正是人间伉俪最幸福之事。陈三爷的脆弱只在沈心茹面前表现,一夜温存,在媳妇的怀里汲取了能量,立马像加满电的马达,第二天照常混社会。很快,二人起床,陈三爷草草吃了几口早餐,便开车奔向长乐坊。他得马不停蹄准备筹建“津门第二商会”的事儿。昨天下午,他已经把柳爽送回家了。柳爽当时在车上昏迷不醒,到了柳爽的居住地,陈三爷又把她抱下来,来到门前敲门。蛇哥出来了,看到眼前一幕,顿时醋意横生。柳爽不省人事,陈三爷公主抱,这玩意让谁也得联想啊。蛇哥脸一沉:“怎么回事?”陈三爷道:“喝多了!你赶紧把她接过去!”“我的女人出去跟你办事,她喝多了,你怎么没喝多?”“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啊?你不接我就扔地上了!”蛇哥迟疑片刻,将柳爽接过去。柳爽昏迷中咂巴咂巴嘴,喃喃地叫道:“三爷……三爷……”蛇哥顿感羞耻,怒视陈三爷:“我的女人为什么喊你的名字?”“你问她啊!我怎么知道?!行了,我赶紧回去了!累死了!”陈三爷转头就走。“站住!”蛇哥怒喝。陈三爷回头:“还有事?”蛇哥晃了晃三角蛇头:“你是不是欺负她了?”陈三爷一笑:“你这个‘欺负’是指哪种‘欺负’?是字面意思,还是另有深意?”“你心里明白!她喝多了,昏迷不醒!你俩乘坐一辆车来的!你是不是在车上趁机干了什么?”陈三爷冷冷一笑:“你回家检查一下不就行了嘛!”蛇哥一愣,满脸通红:“你……”陈三爷转身离去。陈三爷怼人、气人,那是一绝。蛇哥咬咬牙,恨恨作罢,把柳爽抱进家门。陈三爷开着车,来到女王大道,快到长乐坊时,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街边和行人交谈。正是《津门报》女记者孙鹤。同时也是孙二爷的孙女。看来孙鹤又有街头采访任务啊。陈三爷猜得不错,孙鹤现在正焦头烂额呢。《津门报》主编给各个记者下达了任务,要配合政府做一期街头采访的专栏文章。对新文化运动以来的“科学”与“道德”普及的成果做一次大调查,旨在摸清老百姓的文化素质、道德水平,为新一次破除迷信、破除陋习、传播西学做准备。孙鹤现在正拿着笔记本、拿着笔,在街头采访路过的行人呢。陈三爷把车悄悄停在路边,摇下车窗,远远地看着孙鹤做采访。此刻,孙鹤面前正巧路过一个60来岁的老太太,看这样子挎着篮子正要去买菜。孙鹤赶忙迎过去:“大娘!大娘!耽误您几分钟,做个街头采访。”老太太一阵诧异,都没听明白:“干啥?”孙鹤笑着说:“大娘,采访,就是问您几个问题,您不用紧张,就像是唠家常。”“唔,好,好。”孙鹤拿着纸笔:“大娘,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您这个岁数的老人,怎么看待未来?”老太太想了想:“怎么看待喂奶?喂奶在家里喂,别在街上喂,街上流氓多。”孙鹤差点被噎死:“不是,大娘,不是喂奶,是未来!”“啥叫未来?”“算了大娘,咱说第二个问题吧,是一个关于进化论的问题,您觉得人是从哪里来了?”老太太想了想:“是从他娘的肚子里来的。”孙鹤噎得咽了一口吐沫:“那什么……大娘,咱……咱还是进行第三个话题吧!第三个话题,很简单,您只需要肯定或否定。”“你问吧。”“大娘,您喜欢声乐吗?您了解声乐吗?”“我喜欢啊!我了解啊!别的我不懂,生育我最在行!我生了七个孩子,五个儿子、两个闺女!可壮实呢!”孙鹤已然无语,咂巴咂巴嘴,道:“没事了,大娘,您买菜去吧!谢谢你啊!”“唔。”大娘拎着篮子走了。陈三爷坐在车里,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孙鹤感觉年龄偏大的群众没法采访,还是采访点年轻的吧,至少耳朵不聋,思维清晰。此刻,恰巧走过来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看样子是个附近的小商贩,也可能是街溜子。孙鹤迎上去:“先生!先生!”小伙子一嘴浓郁的天津话:“干嘛?”“我是《津门报》的记者,我想采访您几个问题。”小伙子瞅了瞅身材匀称、长相秀丽的孙鹤,笑道:“可以啊!采吧!采吧!”孙鹤点点头:“您觉得,在现代这个社会,一个人,还有必要保留两个名字吗?”,!“嘛意思?”“就是我们都有一个大名、一个乳名,是不是可以去掉一个?”“嘛叫乳名?”孙鹤一愣:“乳名……我就直说吧,乳名就是你吃奶的时候别人叫你的名字!”小伙子想了想:“那得保留啊!大名不要,也得要乳名!”孙鹤很纳闷儿:“为什么?”小伙子微微一笑:“我吃奶的时候,她们都叫我‘死鬼’,我听着很受用!”孙鹤惊得目瞪口呆,愣怔半天,怒道:“先生!我们这是正规采访!请您严肃点!”“好好好!你接着采。”孙鹤瞥了他一眼,道:“你觉得人类的科技,能不能发明一种东西,从襁褓中的婴儿,到中年汉子,再到耄耋老人,都:()民间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