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东家、阿公,不若商议一下,游学对孩子们来说机会难得,咱们要不坐下好好商议商议?”苏樱提议。太多孩子,对商队肯定有影响,不能正常做生意,还要担心孩子安全问题。“苏女娘有何想法?”福东家问。“呃,原本是想着搭你的商队勤工俭学,跟着商队一路走一路学。但孩子多了,而且多集中在十一二岁,人一多,总有看不到的时候,出了事儿不好交代。”苏樱分析道。福忠看苏樱一眼,原来你知道啊?苏樱冲福忠抱歉笑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想去!阿德听了沉默了,确实!压力全给到福东家,人家与金风寨并无任何关联,不过因为生意结识,凭啥担那么大的责任?“这里出去不容易,肯定只能搭福东家的商队,我们只信任福东家的商队,别的我们不认识也不信任。我们将游学人员分两批,这批带年龄大些的孩子,积累经验,也激励后面的孩子努力。我们跟县衙、州府要官文,得到官府支持,路上也有保障。最后就是跟孩子父母签订一份文书,出去了会有许多突发情况。比如无法预知、无法抗拒的自然灾害,狂风暴雨、泥石流、洪水、海上风浪、水土不服等导致孩子出意外,与商队无关。”苏樱一条一条讲解道。“对对,与商队无关、无关!”阿德忙道。“如此甚好!”福东家开口赞同。分两批次,人员减少,他压力没那么大;找官府要官文,有事儿也有县衙、州府兜着。尽管他不惧怕,但明面上他只是商人,能不动用背后力量尽量不动用。跟父母签文书很有必要,路上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天灾不说了,路上还有猛兽、劫匪。他不想出事儿,更不想被人缠上,哭哭啼啼的,惹得一身麻烦。他有任务在身,这些事不在他的预期内,于他没有任何益处,麻烦一大堆,大可一口回绝。游学是古人求学的一种,先生带着一个或几个学生周游,与各地名士结交、交流,帮学生打出名头,为学生未来铺路。最着名的游学是孔圣人带着三千子弟周游列国。可他福忠不是先生,更不是孔圣人。天地君亲师,身为先生,身份等同父母,有管教孩子的义务,游学出了意外,父母不会追究责任。自己是带他们出行的商队,真有事儿,父母闹腾,他不冤死?苏樱的建议,福忠、阿德觉得甚好。于是详谈细则,没念过书的、年龄太小的安排在下一批,胡二郎、苏樱找胡县令、卢刺史要官文。苏仲彦带队先生,学生中的兆彦、柄彦是流犯身份,不能离开梧县,还得找县衙、州府出一份特别通行官文。不然半路被人给当做逃犯抓走,麻烦大了。然后是挑选孩子,与孩子父母签免责文书,培训孩子路上的安全防范意识,自救措施,以及简单的卫生医疗知识等。事情梳理下来,划分各自的责任、义务和要做的事儿,大家都轻松许多,事情有条不紊的开展。那些跪求想要念书、想要出去游学的孩子,放在第二批,过几日就到荒沟村上学。阿黑这次随商队出行。听到结果,孩子们欢呼着跑回家,告诉父母好消息。阿黑呵呵傻乐,只会对在场的几人说谢谢、谢谢!长这么大,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走出家乡,去看外面的世界。没一会儿寨子里的人都知晓不久有孩子随商队出岭南游学,纷纷跑到阿德家向福忠、胡二郎、苏樱、阿德表达感激之情。对于世世代代没走出黑风乡、梧县的俚人,这是件大事儿,孩子比自己能干出息,要出去长见识。事情繁多,几人没在金风寨多逗留。出来后胡二郎、福旺回梧县筹备,州府官文通过苏步成找卢刺史讨要。苏樱、福忠回荒沟村,跟村里商议这批去哪些孩子,以及彩丝织成成品、冬瓜糖做好,十日后带着孩子们县衙汇合。福忠要亲眼看着彩丝织成成品,给皇后娘娘送去。明年开春的亲蚕礼,皇后娘娘亲自养出天然彩丝蚕,那将是多么令人震撼、令人瞩目的事儿!思及此,福忠瞥了几次苏樱。“福东家看我作甚?可是有话要说?”苏樱奇怪地看向福忠。“咳咳!”福忠不好意思的轻咳一下,“那个,苏女娘,你的彩丝可否暂缓公诸于世?”“哦,福东家有所谋?”苏樱略微一想道。“呵呵,反正不会亏着你们苏家、还有荒沟村。”福忠笑。“既如此,便听福东家安排,这技术有待改进,后面几季蚕,正好用来改进颜色深浅不一的问题,还有改造缫丝车、织布机、”苏樱道。“苏女娘就这么放心福某?不怕福某将此技术据为己有?一把火烧了荒沟村灭口?”福忠玩笑道。“呵呵,若福东家只有这点儿眼界,就不会建起这么庞大的商业网络,杀鸡取卵只有宵小、短视之人才做。真正格局大、目光长远的,则是选择互惠互利、合作共赢的方式,大家一起发财。这技术造福一方百姓,有此技术,梧县、桐县在桑蚕制品上将独占鳌头千百年。”苏樱落落大方道。“苏女娘果然非寻常女子!若在长…”想到人家来自长安,尴尬打住话。苏樱笑笑,知道福忠会说若在长安,必名动京城。其实福忠想说的是,若在长安,凭此技能,必能得皇后娘娘召见。于闺阁女子而言,皇后娘娘召见,必定身价飞涨,于婚事大有裨益。福忠并不知晓苏樱被工部侍郎卢家当街退婚一事。“苏女娘想要如何改进缫丝车、织布机?可否方便透露?”福忠心下欢喜。通过皇后娘娘,将这些向全天下推行,彰显娘娘仁德、贤惠。倒卖陈米只是完成任务,彩丝、缫丝车、织布机简直是意外惊喜,福忠好想立刻报与娘娘,让她欢:()贞观开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