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头在衣袖里握了又握,恨不能当面斥责父亲,若非你是猎户,我何须在帝都步步为营!
如今好不容易娶了高门女,你不说为我高兴,还说这些丧气话是何意?还让他与李氏和离,他若真这么做,明个就能被派遣到漠北去!
难道你这做父亲的,巴不得儿子一辈子当个七品小官,再无寸进吗?
当夜两父子各在各的房间气闷,翌日肖大叔就自己离了府,到学士馆来住了。
直接跟肖弘宣说,即嫌他这老父亲,就别管他。凭他在帝都还能饿死不成!
刘大爷多多少少是看出了点这肖家的情况,肖夫人的跋扈也是出了名的。他也劝肖大叔回乐安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不了那么多啊!
肖大叔到底放心不下独子,总觉得那李家不是好相与的,李氏对儿子又是张口就骂,伸手就打,整个肖府就没一个跟儿子同心的。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子连个得用的人都没有。他就在帝都住一段时日,也不去肖府,就在学士馆,有空就去翰林院旁边的茶楼坐坐,知道儿子好就行了!
古话说,少年不知双亲意,养儿方知父母恩。
肖弘宣如今还没孩子,自然无法理解父亲为何巴巴从老家过来给他添麻烦。
但是见父亲真没再上肖府搅扰,也没去李府攀亲,成天就在学士馆,找了份去菜市场给人剥羊皮的活计。他常年打猎,这剥皮子的手艺可谓炉火纯青。
肖弘宣几次给他银子,让他别再去菜市场干活,结果肖大叔问他俸禄是多少?听完再盘算,根本不可能养活肖府那么多人。
直说他这银子自己不能要,指不定是李氏的陪嫁银子呢!他就是穷死饿死也不会用。又把肖弘宣给气的仰倒,还真的没管过他。
肖大叔就这样平静地开始帝都的生活,结果那天往朱雀大街送羊皮时,无意看到李氏笑盈盈地和一个富贵公子,同坐一个辆豪华马车上。
圣旨到了沈家村
肖大叔看到儿媳和别的男人同乘一辆车,心生疑窦,追着马车却见他们出城了。
他恨不得立即跑去告诉儿子,这李氏不检点,可又怕儿子说他胡说八道。
想到李氏有陪嫁庄园在城郊,她时常去小住。若是守在她的庄园,她真敢带野男人,自己抓个现行,儿子铁定没话说了!
这才有了他向刘大爷打听李氏陪嫁庄园的一幕。
肖大叔憋屈的帝都生活先不论,此时谢清涛终于走完了水路,开始了快马加鞭的陆路。
在常山县的时候,他想起那个过了年要到新安的夏公子,他父亲就是常山县令。
谢清涛不知脑袋怎么想的,换了身最好的衣裳,提着礼物去县衙拜访夏大人。
一听是沈明觉的朋友还是礼部官员,夏大人自然郑重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