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住了好几天,该吃该玩的也都体验得差不多了,清音就在想工作的事,现在外头的工作不好找,她要是不帮忙介绍,这一家子连普通话都不大说得利索,确实很难找到工作。
而清音和顾安的意见也是一样的——救急不救穷,可以给他们介绍工作,但不想直接给钱,怕姚大嫂又不知轻重跟着人乱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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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清音头疼这个事的时候,鱼鱼迎来了期末复习周,老师基本不讲课了,美其名曰上自习,其实就是让大家哇啦哇啦的在一个教室里背书。
清音这天下班早,顺道就走到学校门口,想跟鱼鱼一起回家。
母女俩又睡一起之后,感情似乎又比以前腻歪了一丢丢,清音还打算待会儿再请她吃个鸡腿面包呢。谁知刚走到学校门口,就见一群孩子围在一起,鱼鱼和另一个个子更高的女生一左一右的扶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生往外走。
“老师这是怎么了?”清音走过去问正在一边焦急地指挥大家帮忙的班主任。
“是顾白鸾妈妈啊,哎呀,我们班的罗香秀同学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肚子痛,又不知道她家长在哪里,我们正准备送医院去。”
“你来了正好,麻烦你帮忙给孩子看看,省得往医院送。”作为班主任,她不太喜欢这个学生,因为她经常请假,一个学期请了好几次,每次都是肚子痛,而这肚子痛,早上不痛晚上不痛偏偏就是下午她的数学课上痛,请的次数多了,学习就落下很多,成了班上吊车尾的,每次都拖全班平均分的后腿,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甚至,她怀疑罗香秀就是为了逃避她的数学课,故意推说肚子痛。
而今天的事,又不像是装的,毕竟——“清医生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两句话。”
清音走过去,找到花坛边的位置,“罗老师说吧。”
“罗香秀今天,哎呀,就是……她可能有点不对劲。”声音超小。
“怎么不对劲?”
“就是她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从裤腿里掉出来一块很大的血块,也不全是血块,更像是肉,据体育老师说有成人食指这么长的一个肉条呢,实在是吓人,而她校服裤子也被血给浸透了,说是来例假,可咱们这把岁数了,也没见过谁来例假是掉那个肉条出来的啊……倒是有点像流产。”
清音一愣,看向那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孩,是真的吗?
刚开始班主任是对罗香秀经常请假的事生气,但现在看来,请假都不算事儿了,要真是自己猜想的那样,那就完了!
不仅学生完了,她这当老师的也完了。
所以她先没急着送医院,想让清音先帮忙看看,她相信清音的医术和人品,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
但清音呢?倒是没被她牵着鼻子走,先入为主的就认定罗香秀是流产,毕竟这才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往最坏的方面想。
“那个掉出来的东西我能看一下吗?”
“估摸着已经被打扫卫生的扫走了吧。”
清音也不气馁,她轻轻握住罗香秀细细的手腕,凝神三分钟之后很肯定地告诉班主任:“不是。”
“真的?”
见清音肯定地点头,班主任的脸色终于和缓不少,“那要送医院不?”
“要。”
孩子只说肚子疼,又流了那么多血,肯定是要好好检查一下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即使来例假,她的出血量也太多了。
小同学们差不多都散了,班主任和清音两个成年人扶着罗香秀到卫生室,鱼鱼和穗穗等几个小女生还跟着,一直亲眼看着她进了卫生室,住得远的才回家,住得近的就留下继续陪着。
不得不说,小女孩们还是非常会关心人的,她们不敢进去打扰医生看病,但她们留在门口帮罗香秀抱着她的书包和衣服,有的直接拿出作业就地写起来,鱼鱼则仗着“土著”的便利,在门口一猫一猫的,竖着耳朵听,顺便实时转播。
清音检查一番,还把了脉,排除了刚才怀疑的肠胃炎和几个急腹症,应该就是单纯的妇科方面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开始来例假?”
罗香秀小脸又白又红,“上个学期。”算是鱼鱼班上来得最早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