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广场,只有我和苏媚儿两人。我二人就这么看着彼此,眼神包含了我们所有的情绪,谁也没有人开口说话。
半晌后,我开口道:“媚儿,阿奴失踪了,只有你可以找到她。”
“你求我。”
“好,姑奶奶,我求你。”
苏媚儿笑了,嗔骂道:“陈归一,你这个混蛋就是个贱皮子。我奶奶让我来找你之前,多次叮嘱我,让我对你温柔,做一个贤惠的妻子,这样才能留住你这混蛋的心。我可是堂堂碧眼白狐一族的大千金啊,我不要面子吗?要我伺候你这个长着十二指的丑八怪。追我的人,可以从北方排到你们南方,我为啥要稀罕你?”
“可是……碧眼白狐一生只爱你一人,奶奶将我许配给你,那你就是我苏媚儿这一世唯一的男人。于是我改变自己的刁蛮性格,对你百依百顺,温柔体贴。可我发现你这贱皮子根本不吃这一套。非要我凶你,骂你,才能降住你。”
“不过,不重要了。反正我已经放弃你了,我不在乎你了。你记住,我去找阿奴,不是看你在的面子上,我是看在小虎的面子上。等我找到了阿奴,我就再也不回来了,祝你们幸福。”
苏媚儿说话的语气像是赌气,又像是在发泄心中的委屈。说完,掉头就走。
我伸出了手,最终还是没有喊出口,只能看到她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以前我分不清楚我对苏媚儿的感情,单纯以为她对我好,我想报答她,偿还她的恩情。
可自从上次我说重话伤了她的心,看到她黯然离开时,我才明白这姑奶奶早就在我心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只不过,我的命运很特殊。分了先来后到,阿奴和我成亲拜堂,救了我一命,我不能负她,更不能同时娶两个女人为妻。
就算我愿意,我想苏媚儿和阿奴也不会同意。
黔城即将大乱,我故意支开苏媚儿,就是想让她远离此次的劫难。
莫千山已经认为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他还会派胖瘦头陀来杀我。对我而言,明天和意外不知道谁会先来。
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谈何去保护阿奴和苏媚儿。
我没有回陈家铺子,我担心胖瘦头陀会埋伏在铺子,等着我自投罗网。
我就这么在广场呆到了天亮,这才回到了陈家铺子。一宿没睡,没有任何睡意,丝毫不困,也没有胃口。
临近中午,有人在外面敲门。我本打算开门营业,索性没有出声回应,想着门外之人会自行离开。
可屋外之人敲了几下门后,忽然开口喊道:“小陈先生,你在家吗?我是柳建国!”
我没想到屋外之人是柳建国,难不成他家里又发生了邪事?
严格说起来,他是我重竖陈家大旗后接待的第一个客人,也是在柳家村遇到了李道玄。
当时他被莫千山的大弟子莫少坤忽悠,让他迁坟改变命运。那莫少坤利用柳建国的祖坟对付柳成龙的祖坟,最后柳建国率先遭到了报应。
可柳建国家中的邪事已经解决,他为何还会来找我?
心中好奇,我给柳建国开了门,把他请进了铺子,倒了一杯茶,闲聊了几句,我问他:“柳叔,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柳建国笑着回答道:“多亏了小陈先生的相助,家里一切平安。除了残疾的大儿子之外,其他子女生活都走上了正轨。小女儿前不久刚订婚,女婿家里是镇上做生意的。条件很不错,品行端正,对我们也好。我还想着等小女儿结婚之时,再来亲自宴请小陈先生和李道长。”
听到这儿,我隐约猜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柳树,那你这次来找我,应该是遇到麻烦事了吧?”
“唉。”柳建国叹了口气,说:“小陈先生,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村里发生了一起命案。咱们柳家村死了一个孕妇,那孕妇是我媳妇儿的一个远房妹子。今年三十九岁,已经生了四个女儿,可婆家一直希望她生个男娃传宗接代。还说要是生不出儿子,可能就要让他儿子重新去找一个女人生娃。”
“农村人的思想比较封建传统,苦了那大妹子,都已经三十九岁了,还是选择要一个孩子。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他们去医院看过,可还是个女娃。她老公让她把孩子打掉,重新要孩子。可大妹子不愿意,说不管男孩女孩都是她的骨肉。”
“好在她老公有良心,支持她,偷偷隐瞒了这件事情,打算等孩子生下来再说。怀了九个月,孩子都马上要出生了。可就在上前天,大妹子突然死亡。尸体在村子背后的坟山被发现,肚子被人划开了一条大口子,肚子里的婴儿也不见了。”
“唉……”
说到此处,柳建国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责的说道:“其实这大妹子是我媳妇儿介绍嫁过来的,原本是想着做好事。可谁能想到,反倒是害了她。”
柳建国自责时,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听到这个惨剧,我内心震惊不已。
最开始是殡仪馆死了一个孕妇,同样是怀胎九月,然后肚子里的孩子被人取走了。接着一天的时间,黔城市又死亡了三个怀胎九月的孕妇,死状一模一样。
说明凶手是同一个人,可谁能想到?凶手不光是在黔城市行凶,还去了黔城周边的郊区行凶。
我的预感没有错,这次会死亡十二个怀胎九月的孕妇。赵叔那边统计目前死亡了四个孕妇,我怀疑早就不止这个数了。
我表现的很淡定,问柳建国后面发生的事情?
柳建国说:“我那大妹子的婆婆妈就特么不是人,知道她儿媳妇肚子里怀的是女娃后,竟然没有选择报警。还对外说是她出了意外,遇到了野兽,野兽把肚子里的孩子吃了。村里人哪里不知道她的如意算盘,她是想尽快把儿媳妇的尸体埋了,然后让她儿子重新娶个媳妇,生个男娃传宗接代。”
“可谁成想,尸体下葬第二天晚上,她家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