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武皱眉,不满道:“怎么这样,可是……”
“烛龙。”男人打断道,“我本就不愿与天庭的人有过多交集。这次的干尸案也是因你,我才托了自泽帮我通融,藏了身份才能插足进去,况且现在有些私事亟需处理,也没办法查案了。”
“前辈,你要去做什么?”
男人含糊道:“钟山那边出了点事,白泽托我去看顾几日,左右不过十日的时间,你好好待在这里,不要惹事。”
烛武应声,无奈叹气。
“那我能去阿宁墓前看一看吗”
烛武摆弄着桌子上的乞巧果。
“七夕到了,也是她的忌日……”罗宁,烛武的妻子。
“早没了,且不说此地距河阳烛龙庙有多远,就是你连夜赶生去,也只能见到一片平地。”男人道,“自你降雨之事过后,当地百姓把所有烛龙庙全拆了,甚至夷为平地,如今惘川五山与你毫无干系。“
罗宁的墓,就建在庙的后面。
不得不说,人的愤怒有多大,所做的事情就能够有多绝情。
不过到底是烛武怒火殃及百姓在先。
烛武沉默地坐在院子中,手还保持着放在乞巧果上的动作。
男人走了有几个时辰了,红日初升鸡鸣报晓,直至晨雾散去,烛武才一把将桌上的果篮推到了地上。
他发狠地用脚底碾着尚存绿意的青果,果浆溅了一地。
烛武面色阴鸷,表情淡漠,额上青筋几乎快要跳出皮肉。
他眼底的黑影与红丝,吓得院中的小鸟慌忙逃离,不敢前来偷食。
满地狼藉,一塌糊涂。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选择错了。
是不是他的存在就是个错误,不然为什么,他的生活,也是如此的一地狼藉,一塌糊涂……
“砰!”
重物坠地的声音自墙角响起,烛武走过去一看,眉头骤然皱起。
一具干尸。
从墙上掉下来,是个小孩,身上还有残存的温度。
也是生了福泽饱满的面相,死状同之前见过的一样。
小孩儿手上还抓着热气蒸腾的烤地瓜,只是如今摔到了地上,散成了一滩烂泥。
烛武抱着小孩,跳到墙头,去望隔壁院子的情况。
他只一转头,便几乎吓得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