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给人的感觉,语气中的循循善诱,都和鲲神相似。
闻言白泽却摇头,连笑容都逐渐消散:“不是。”
“我知道不是。”长荧道,“若你是,此时此刻我便冲上去抱住他了。”
白泽继续摇头:“你也不该冲他示好。”
“你难道知道我说的是谁?”
白泽却是不愿再说了。
长荧叹气:“那你便说你原本想对我说的。”
白泽静默了许久,最终闭上了眼,才开口:“生者未生,死者亦未死。”
长荧:……
长荧不耐烦地闭上了眼:“说人话……”
白泽猛咳一阵,吓得长荧以为自己说话把人伤到了。
“你所寻之人在封山,若有机会便往封山去,所有的答案都在封山。”白泽直接跪在长荧面前,眼中口鼻皆是缓缓流下的鲜血,“届时不必压制人欲,长荧仙君,无极先圣,这是我最后一次见您了……”
长荧眉心紧皱,拉着白泽想让他站起来。
白泽却仿佛黏在地上一般,后又重重向他磕头。
“你这是做什么!”长荧被吓到,心中也明白事态严峻,“你说话便好好说,不要跪我。”
长荧伸手点在白泽额间,疯狂向他身体里赐福。
赐福能护住心脉,甚至还能护住魂魄。
少时便是这样理解的,长大后发现确实有用。
“今生你依旧是长荧,你和宣琼遇见,你和姜一重逢,噗——”白泽吐出大滩血迹,“听我说,《凡人书》尽毁,请……请您随心所欲……杀了……”
“杀了谁?”长荧问询,白泽便是说不清楚那人的名字。
“你所言……并非……”白泽握住长荧的手,眼睛已是再也无法睁开,“去封山……神君,神君……”
白泽张嘴还要在说些什么,却是直接僵在原地,没了呼吸。
长荧呆住了,他颤抖着伸手探入面前之人灵台,已然感受不到任何魂息。
“白,泽?”
疑惑间,虚空阵法已然失效,阵法散做金粉飘散。头顶乌云密布,闷雷作响。
有人站在长荧身后,无形之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发顶。
“无极,把他给我。”
长荧缓慢转头,朝身后仰头瞧去。
那人沐在金光之下,面容不清,声音似悲似喜又雌雄莫辨。
“你又是谁?”
“我吗?”那人轻悠悠开口,言语如铃音清脆又如钟鼓厚重,“我是你爹呢。”
长荧想要看清他的面容,却是被金光晃得眼前发黑。
“我没有爹,我只有母树无极。”
“哈哈哈,大逆不道。”那人假意责怪,“我是天道。”
长荧只觉脑内嗡鸣不断,并不算舒服。
“如果你真的是天道,你可否听过有人说天道不公?”长荧将白泽抱在怀中,不让天道的手触碰到白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