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说着,又意有所指道,“萍姐儿,事已至此,姑母能为你做的就是让宣平侯府痛痛快快的认下这门亲事,把你风光的嫁出去。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这怎么可能是她希望的?苏卿萍大惊失色,也许在没有对二表哥暗生情愫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会欣然应允这桩婚事,但是如今有了南宫穆作为对比,宣平侯世子哪里比得上他的一根手指!苏卿萍用力摇了摇头,否认道:“姑母,真的不是……萍儿是真的不想嫁。”
“好了。”苏氏不耐烦再和她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挥了挥手道,“我倦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苏卿萍怔怔地站在那里,她明白姑母一定是误会了,误会她是故意落水,想要攀上高枝。可是……她真得没有啊!她现在心里只有二表哥一个人,又怎么会如此水性杨花呢?
苏卿萍还想为自己辩驳,苏氏的大丫鬟冬儿便已上前,向她屈了屈膝说道:“表姑娘,请!”
“姑母……”
“萍姐儿,你要知道,什么叫作适可而止!”苏氏的声音平和,像是在嘱咐一个心爱的小辈,然而苏卿萍却硬生生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无尽的森冷之意。
苏卿萍打了个冷颤,双手在苏氏的看不到的角度绞成了麻花,情绪几乎就要爆,但她还是压制了下来。她多年在继母手下过日子,早就学会了低眉顺眼,忍气吞声。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盈盈地对着苏氏福了个身,“多谢姑母指点。”
苏卿萍离开荣安堂后,有些神色恍惚,她知道如今想依靠苏氏,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她该怎么办呢?
她精神恍惚,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间里,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后,她从衣柜里拿出了那个描金匣子。苏卿萍轻轻地抚摸着匣子,力度轻柔的像是生怕碰碎了它,自言自语道,“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最后一个办法。”
说着,她脸上露出彷徨而挣扎的神色,心想:这种药只有一颗,唯一的一颗,她真的要现在就用掉它吗?“姑娘……”六容有些迟疑,看到苏卿萍拿出那个匣子,她立马就明白了苏卿萍的念头,迟疑地说道,“姑娘,您……您可是要给二夫人下……”她实在说不出“毒”那个字眼,“这南宫府的三姑娘十分精通医术……姑娘,您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苏卿萍本还有些犹豫,听到六容的这句话,反而下定了决心。
二夫人?那个林氏有什么资格占着二夫人的位置?还有南宫玥那个贱丫头……
苏卿萍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我就不信,不过一个十一岁的黄毛丫头,医术能高明到哪里去?!”
六容小声地反驳道。“可是,她之前可是治好了五皇子啊!”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苏氏依旧不以为然道,“再高的天赋,她出娘胎也不过十一年,医术能精通到哪里去?况且我这药来自西戎,就算是再高明的大夫也无法从脉象中现问题。她一个长年待在深闺的小姑娘,怎么能看穿我这毒?”
六容仍然觉得不妥当,却说不出话来反驳,迟疑道:“姑娘,可是……”
“可是什么?”苏卿萍有些不耐烦了,“没有什么可是,到时候林氏毒了,南宫玥也只会以为她是精神不好……就算后来她现了,也已经迟了!”
六容见苏卿萍一脸的不耐,也不敢再说话。
苏卿萍拿起那颗药丸,眼光闪烁了半天,终于化作一片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