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明知颜释最讨厌酒色交易,却还跑来酒吧让人配合自已演这出戏。他一定是被时南那小子给气糊涂了,才会稀里糊涂的想出这种馊主意来刺激颜释。
但是话又说回来,他有什么资格怪时南呢?
交不交朋友,和谁亲近都是时南的自由,也是颜释的自由。说到底还是他自已心思狭隘,因着自已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就胡乱发脾气。
肖柯越想越是觉得自已不是个东西,自已今天的所做所为与昔日罗匀祥对颜释的作为又有什么不同呢?
同样是对颜释抱有别样的心思,同样的因着这点心思做出对颜释不利的事情来。
“啪!”肖柯气不过又抬手扇了自已一巴掌。
颜释平时虽然看着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但其实他大多数时候所表露出来的不爽都是因为他自已心情的转变。颜释很少会因为别人做了什么事情而生气,但他刚才毫不犹豫就泼了自已一杯酒,还砸碎了酒杯。
这显然是气急了。
肖柯心情复杂,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能让颜释消气。
他们认识有十余年,但肖柯并不敢说自已有多么多么了解颜释。颜释是个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自已消化的人,肖柯自已也不是个什么事都会和朋友说的性子。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有自已的事情要做,并不会时常凑在一起。
是发小关系好,却也不是无话不说的知已。
就像这次,肖柯知道颜释来了看到是这种场面一定会生气,但也没料到他会一气之下泼自已一脸酒水。
若是颜释就此不再理会自已…不,不会的!
肖柯不敢再往下想。
他想追出去,去跟颜释解释清楚,他不能失去颜释。不然他会发疯的!
但他的腿脚像是被无形的铁钉钉在地上了一样,怎么也迈不动脚步。扇过脸颊的手掌微微颤抖着,掌心遍布着斑驳的血迹。
肖柯动了动嘴唇,像是想说点什么。许是喉咙干涩得厉害,他并未说出只言片语。
最终,他也只是抬起手臂想再扇自已一巴掌,好让自已清醒清醒。x?
可这次他的手掌却没能扇在脸上,而是被一只微凉有力的手掌攥住了。
“想死回家死,别在这发疯。”
冷冽不耐的声音响在肖柯耳侧,荡进肖柯心里。
是颜释。
他没有走,他回来了。
肖柯只觉周身的阴霾一扫而空,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猛地起身一把牢牢的抱住了颜释。
“对不起…”
“阿释,对不起。我不应该为了气你故意出来鬼混,对不起。”肖柯紧紧抱着颜释,脸不断在颜释颈窝处轻轻地来回蹭着。
一米八几的大男生,趴在人肩膀上偷偷抹眼泪,像一只受伤被遗弃的大金毛舔舐讨好回来接自已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