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皮县一共过来四个人,其他三个早到了榆林,只有干爷带着孙子儿媳妇来邯郸转了一趟。说到底,还是长春会不敢限制这位老人,地位摆在那儿。他们只能劝说干爷你快来吧,都等你呢。没人敢催。我们这辆帕萨特坐了三个人,我,司机李民,干爷。离开邯郸一路北上,中午出发,晚上7点多到的榆林。为什么去榆林?因为谢起榕还在榆林。李民将车开到了一家大院里,门口亮着微弱灯光,院里拴着一条大狼狗,见有车进来,狼狗汪汪的叫。下了车,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干爷劳累辛苦,其他人已经在等您了。”“这年轻人是?”“他你别管,吴乐人呢。”“吴干事在外地,正在赶来。”“走,进去,”干爷冲我招了招手。屋里大概有七八个人,三个人坐着,其他人都站着,见干爷进来,这三个坐着的人也起来了。“来了。”“老武你来的早啊,老伙计们坐吧,”互相打了个招呼,干爷坐了下来。这三个人,最年轻的怕是都有五六十了。我所了解到的,这三人一个姓武,一个姓张,一个姓楚。见的人多了,练家子能一眼看出来,你比如说像姓武的这老人,他手上有很厚的拳茧,厚厚的拳茧都突出来,看的非常明显。远远一看,还以为是他手上放了几个白色的旺仔小馒头。谢起榕已经对社会造成了危害,长春会不得不动手,三十年前抓过一次,三十年后在抓一次。武爷,张爷,楚爷,干爷。这四人正是长春会副会长,从皮县找来的高手,就是为了此刻还藏身在榆林的谢起榕来的。四人落座,其他的人只敢站着,我更不敢坐。“去把小秦叫上来。”“是。”几分钟后,一个带着眼镜,个子很小很瘦的年轻人跑进来了,他拿着个牛气纸袋,跑的气喘吁吁。“武武爷我来了。”“小秦,你把情况再说明一遍,干爷来了。”这戴眼镜的小个子喘了几口,开口道:“好的,根据我们两个月下来的摸排,基本上掌握了对方行踪,谢疯子他”“嗯?”干爷眉头一皱,说谢疯子你也敢叫?眼镜男噗通双膝跪地,低头说对不起。“起来,继续说。”干爷摆摆手。他起来继续道:“根据我们掌握的,谢谢师傅是坐客车来的榆林,干了不少事。”“说详细点。”干爷冷着脸说。眼镜男点点头,解开了牛皮袋。袋子里有几张纸,还有几张冲洗出来的照片,他拿起其中一张给所有人看。照片像素低,洗出来放大以后看着更模糊不清,但照片中的主人公太好辨认了。照片中,谢起榕还穿着那身女士白色长款羽绒服,只不过比一个多月前脏了不少,他穿着劳保鞋,拉着个绳子,绳子后拖着一辆木头板车,板车有四个轱辘,车上绑了一大堆东西,好像有盆子铁锅什么的。只不过是一张照片,就把我看的右眼皮直跳。眼镜男道:“这是化肥厂监控拍下来的,是近期一张照片,此外,根据我们的人反馈情况来看,”眼镜男拿起纸看了着继续说。“谢师傅打死了新楼巷公司的两名电工,后者当场死亡。”“打伤了榆钢保卫科的三名保安,一名重伤至今未醒。”“把一个老太太尸体丢到了一户人家门口。”“为了吃饭,偷了大概十八只鸡。”“跑到一户餐馆后厨,剁掉了老板三根手指。”“从古城中路到开光路附近,推倒了路边儿三十多个垃圾桶。”“抢了搬家用的板车,打伤了主人。”“在永济桥看人打牌,打伤一人。”眼镜男念完了一张纸,又准备拿另一张。干爷摆了摆手,一脸无奈的说:“行了,别念了,看来老郑这次压力很大,若是谢师傅离开榆林去了别的城市,老郑怕是更难做。”“老楚,你和我同岁,好多年没交手了,你怎么看现在的谢师傅?”叫老楚的这老人摇摇头,比了一些手语。“不会说话,哑巴?”我心想。楚爷身后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人站的笔直,他背后背着一把刀状物东西,一米多长,用黑布缠的严实。这年轻人看着楚爷比的手语,点头说:“爷爷说不好说,已经快有三十年没见了,我们都已经老了,如果出了意外没办法,我会下死手的。”“嗯”干爷点点头:“那就这样,锁定谢师傅藏身位置,明天和当地沟通一下,我们调整一下状态,明天晚上动手,吃饭吧。”陆续有人端着盘子上菜,吃的菜好,鲍鱼海参,鸡鸭牛羊快全了,干爷让我坐下吃,我不敢,因为我看其他的人都没吃,就他们四个老人吃。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正用着饭,大院里开进来了一辆没牌车,亮着车灯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人,一步不停的进来了。“吴乐来了,坐吧。”吴乐点点头,直接抽开椅子坐了下来。他看到我后皱了皱眉,没说话。干爷端着米饭扒拉了两口,放下筷子道:“吃饱了,老伙计你们几个慢慢吃,吴乐你跟我过来。”我快步跟过去。,进了另外一间屋子。“吴乐,这人你认识?”吴乐看了我一眼,“认识,他叫项云峰,和会里有些过节。”“那看来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真有那种什么药水存在?”吴乐点头:“回干爷,此事为真。”“狗屁!”干爷大声道:“活了一辈子了,谁能不死?什么药能让人不死?难道郑大胆比秦始皇本事还大?”吴乐皱眉说:“干爷,不是长生不死,是可以帮人续命,你久居皮县可能有所不知,如今会里已经不在团结,暗流涌动,若郑副会长不在,我怕”“还有,这个年轻人我已经给过他机会。”吴乐扫了我一眼。“怎么?你还敢当着我面儿杀他?”干爷冷着脸说。“不敢。”吴乐低头。我松了口气,心想你来弄我啊,我怕你啊。“咳咳。”我咳嗽一声道:“吴干事,我在干爷面前发誓!你们要的蓝药水真不在我手上,至于在哪我不知道,我说这话你信吗。”我又加了句:“你要是不信,去香港那个报亭问问。”吴乐听后看了看我,面无表情的说:“此事我会查清楚,会里人找你不光是因为药水。”“什么?还有什么事?”我不明白的问。当着干爷的面儿,吴乐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以后小心。”:()来自一位盗墓者的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