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棠和封承允牵着手在御花园里闲逛了一会儿,因着封承允的确还有奏折没批完,所以将白若棠送回未央宫后他就回了御书房。而与此同时,悄悄跟了他们一路的苏音洛也回到了华清宫自己的寝殿中。她略有些失神的坐在寝殿自己的梳妆台前,对着菱花镜一手轻抚上自己的面颊。侍女浣纱站在苏音洛身后,将她头上的发簪卸下来后重新给她换了个较为舒适的发髻。望着对着镜子出神的主子,看着她才入宫三月,眼中已经不复了往日神采,浣纱有些不满的嘟嘴道:“这令贵妃也真是的,遇喜了还不安分,一天到晚的霸着皇上,今儿个娘娘您好不容易才遇见皇上一回,生生又让她给搅和了!”“哼!狐狸精!不要脸!”听见浣纱的抱怨,苏音洛从菱花镜中看向身后的浣纱正了脸色道:“你闭嘴,谁给你的胆子非议令贵妃。”浣纱仗着从小侍候苏音洛的情分,知道主子不会真的罚她,也就有恃无恐的继续道:“娘娘,奴婢不过是替您鸣不平罢了,那令贵妃不过是那起子庶出生的下贱胚子,拿什么同您比?不过就是仗着她那张狐媚子脸勾引着皇上,您想想,咱们进宫都三个月了,皇上除了召您侍寝了一回,之后可就再也没宣召过您了。这样娘娘您什么时候才能怀上个小皇子啊!这宫里的女人没有孩子,往后拿什么做倚仗?娘娘,您可真不能再不上心了!如今这令贵妃遇喜不能侍寝不正是娘娘您的好时候?”“放肆!”苏音洛猛的一拍梳妆台,坐在椅子上转过身呵斥道:“你如今真的是越发没有规矩了,这是在宫里,不是在府里,这些话是身为奴婢的你该说的吗?她令贵妃出生再不如我可如今她的位分远在我之上,这些话若是传到了旁人的耳朵里,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以为届时我能护的住你?”见自家主子是真的发火了,浣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着头小声说道:“娘娘您别气了,气大伤身,仔细气坏了您自个儿的身子,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去,你去外头跪两个时辰,好好反思一下。”浣纱磕了个头,起身走到殿外跪在了青石板上。这时端了碗银耳莲子羹正欲进殿的浣菻瞧见了浣纱跪在殿外,无奈的叹口气摇了摇头迈过了寝殿的门槛。“娘娘,用碗银耳莲子羹吧。”话落,浣菻将银耳莲子羹放到苏音洛手边,重新拿起梳子,替她继续梳起了头。“娘娘,您知道的,浣纱的嘴虽是坏了些,可也都是一心为娘娘您考虑的。”苏音洛拿起一旁的银耳莲子羹搅了搅说道:“你们俩一直跟在我身边侍奉,她是个什么性子我又岂会不知!可如今不比在府里,她嘴欠些我还能护得住。这宫里祸从口出,一不小心招来的便是杀身之祸,我是真不想看见她为了嚼那么几句舌根子把小命给丢了去。”“是,奴婢明白娘娘您的苦心,会多劝解着点儿浣纱的。”浣菻说完这句的同时头也梳好了,她在妆奁匣子里给苏音洛挑了根较简约的簪子簪上。看了看镜子里的苏音洛,浣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奴婢这梳头的手艺就是比不上浣纱。”苏音洛知道浣菻这是拐弯抹角的在给浣纱求情,不过这回她不像往常在府里一样心软,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低低的应了声,接着喝起了银耳莲子羹。浣菻见状知道今日这罚浣纱是免不了,便也没再继续多说什么,而是转了话题道:“娘娘,浣纱说令贵妃的那些话是过分逾矩了些,可后面的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皇上宠爱令贵妃,平日里多数歇在未央宫或是自己的承乾宫,如今这宫里也就贵妃、德妃还有顺妃那儿皇上还去去,旁的那些基本都已经是见不着皇上了的。您入宫也才承宠了一回,若是不趁令贵妃遇喜的这些个日子努力怀上一个,往后等令贵妃产子了恢复侍寝,怕是也就更难了。”苏音洛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碗,情绪颇有些低落道:“我知道,可浣菻,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些。”“奴婢明白娘娘您对皇上的心意,可皇上也是人,后宫女子众多,皇上又有几个能是真正放在心上的?娘娘您既然入了宫,那多少得为往后的日子考量了。”苏音洛点点头,看着面前的银耳莲子羹没了胃口,同时也没了交谈的欲望,她摆摆手,“知道了,让我静一静,你也先下去吧。”浣菻知道有些事还需要主子自己想明白,应了声,端过桌上剩下的银耳莲子羹退出了殿内。“浣菻姐姐。”浣纱带着些希冀的目光看向出了内殿的浣菻轻唤了声。浣菻带上殿门,捧着碗走到浣纱身前蹲下道:“你就老实点儿跪着吧,主子也不是真的生你的气,就是想让你长些记性。”“可可我也没说错什么啊,我也真的是替主子着急,这都三个月了,皇上就召了主子一回,难道我说错了吗?可不就是那狐媚子不要脸,怀着身子还一直霸占着皇上”“哎哟~浣菻姐姐你干嘛呀!~”浣菻使劲儿戳了戳浣纱的脑门,这一下没收着里,浣纱抚着额头重心不稳的单手撑了撑地才勉强维持住身形。“我干嘛?我看主子真是罚你罚的对,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在哪儿口无遮拦的。那令贵妃是你我这等身份能置喙的?皇上有多宠着她你还看不明白?宫里旁的娘娘在皇上跟前是什么模样?皇上在旁人面前又是什么模样?今儿个皇上是怎么哄着令贵妃由着她使小性子的你没瞧见?你呀~真是不知者无畏!好好跪着反省吧!我都懒得说你了!”说完,浣菻捧着碗离开了此处,独留浣纱一人撇着嘴继续跪着。:()娘娘妩媚多娇,引皇上竞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