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允到底是念着几分兄弟情谊,也是真心实意的想给这个弟弟一条不那么难走的后路。话落后,封承允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封沂源的表情。只见他从初时的不可置信到明显能感觉出的意动再到最后不知想到什么的心灰意冷。封承允该给的机会给了,至于封沂源要不要接受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不过看着最终低下头不愿再交流的封沂源,封承允缓缓站起身回到椅子前坐下。“朕最后再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说完这一句,封承允就没再开口,褪下了腕间的珠串在手里把玩着着。未央宫这头,送走德妃后白若棠就来到了暂且关押着安幼沅的杂物房。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被五花大绑还堵着嘴的安幼沅一边剧烈的挣扎着,一边嘴里“唔唔唔”的似要着急说些什么。白若棠把玩着手里那把安幼沅用来行刺她的匕首,在她的眼神示意下,苏木上前一把抽出了塞在安幼沅嘴里的布巾。“白若棠,你个贱人,你”“啪——”苏木在听到安幼沅口出污秽之言的那一刻狠狠的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扇了下去,直接将安幼沅的嘴角都给打破了。“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令妃娘娘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呸,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不过是她白若棠的一条狗而已,凭你也配在我面前叫嚣。”“啪啪啪”接连的巴掌声落下,苏木边扇边道:“奴才就算是条狗也是条忠心护主的狗,你若是再敢对咱们娘娘不敬,奴才这条狗就先咬死你。”苏木可没有什么强迫症,他可着顺手扇的巴掌都落在了安幼沅一边的脸颊上。也就连续的那几巴掌,安幼沅一侧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打破的嘴角处也挂上了一丝鲜血。“够了。”白若棠一出声,屋内的巴掌声便戛然而止,苏木垂首恭敬的后退两步,将安幼沅身前的位置给让了开来。安幼沅被扇的有些脑子发昏,在还没完全回过神时,就感受到身前一片阴影落下,接着一抹冰凉便贴上了她另一侧完好的脸颊处。“安幼沅,本宫不想跟你废话,说说吧,谁把你从冷宫里放出来的?”“白若棠,你个贱人”“啊——”伴随着一声匕首刺入皮肉的‘噗呲’声和安幼沅的尖叫声,白若棠手中的匕首转瞬间已然插在了安幼沅的腿上。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安幼沅整个人止不住的打起颤来。再看向面前白若棠脸上那若有似无的笑意,安幼沅只觉得往日里记忆中任她欺辱的白若棠从始至终都是她的错觉,这人分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想好了吗?”“想想什么?”安幼沅头一次在白若棠身上体会了什么叫恐惧,她原以为白若棠最多只敢打她几巴掌泄泄愤。而且想着檀云的身份和檀云背后的皇后,白若棠最多也只能再把她关回冷宫去。可眼下腿上的痛感告诉她一切都是她太自以为是了,白若棠是真的敢要了她的命的。“啊——”又是一声惨叫声冲破杂物房的屋顶响彻云霄,白若棠有些嫌弃的蹙了蹙眉,继而将那染着温热鲜血的匕首再次贴在了安幼的脸上轻轻拍打。“安幼沅,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谁把你放出来的?若是你还不想说,那本宫就划破你的脸蛋,将你丢去宫外的暗娼馆。”“白”“嗯?”“你,你,怎怎么敢,皇上皇上知道了,不会饶饶了你的。”“哈哈哈”安幼沅磕磕绊绊的说完,白若棠好似听了个笑话一样的大笑出声。安幼沅话里的意思白若棠自然明白,就算安幼沅被废了贬入冷宫,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皇上的女人,旁人是碰不得的。“既然你不想说,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本宫敢是不敢。”白若棠说着站起身,将手中的匕首递到苏木手上,“划了她的脸,安排下将她送去宫外的暗娼馆。”“是,奴才领命。”意识到白若棠并不是真的在开玩笑,安幼沅忙着急出声道:“不,不要,我,我说,我说。”白若棠看着安幼沅没说话,意思很明显的等她开口。“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檀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白若棠看了苏木一眼后就走出了杂物房,背后又接连响起了几声安幼沅的惨叫声。白若棠抬头看了看有些暗沉下来的天空,眼底的冰冷经久不散。从始至终她都没打算要放过安幼沅,以往的羞辱,今日的刺杀再加上文杏的伤,所有种种今日一并了结。人总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既然冷宫不想待,那就去暗娼馆里待着吧。白若棠那边发生的事儿此刻还未传到封承允耳朵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的封承允看着一脸痛苦的封沂源开口道:“还不想说?”封沂源想了想封承允给的那条‘生路’,又感受了下此刻胸膛里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最终他缓缓摇了摇头。封承允见状一个字也没再多说,从座椅上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下摆就领着卓海出了宗人府的牢房。看着封承允没入阴暗中远去的背影,封沂源无声的说道:“对不起,皇兄。”再次想起那个欺骗和占据了他整个心扉的人,封沂源缓缓阖上眸子,眼角留下了苦涩、悔恨的泪水。只是终究一切都晚了封沂源其实也恨自己,明明都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骗他的,可为何最终还是狠不下心不愿拉着她一同下地狱。他现在真的很想当面问她一句,她对他是否未曾有过半分真心。只这个念头一起,他又在心底嘲讽起了自己,都这个时候了,自己居然还执迷不悟的妄想着什么。:()娘娘妩媚多娇,引皇上竞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