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一听这‘本宫’都出来了,就知道主子这会儿子怕是真醉了。方乾屿不在,雪儿也不敢离开秦瑶之身边,可这不去煮碗醒酒汤,怕是明儿个起来主子要头疼了。秦瑶之也确实醉了,说了两句醉话,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就睡了过去。雪儿斟酌了一下,拿了块碎银子下了楼,叫醒了在楼下值夜的小二,让他帮忙去煮碗醒酒汤,自己又回到了房中。小二动作也快,过了一会儿就将煮好的醒酒汤送了上来。雪儿虽不忍心叫醒睡着了的秦瑶之,但为着她明日不头疼,还是轻轻唤醒了她。秦瑶之也是迷迷糊糊的,睁眼的时候看见床头的‘方乾屿’,眼里明显带着疑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雪儿一手扶着秦瑶之,一手端着醒酒汤,闻言有些疑惑,只以为她问的是他们何时回的客栈。“主子,咱们回来了有一会儿了,来,先把这醒酒汤喝了,不然明日您该头疼了。”听见雪儿的话,秦瑶之才又眨眨眼,发现面前哪里有什么方乾屿的踪影。她心底暗暗嗤笑自己一声,这是最近老想起那人都出现幻觉了?就着雪儿的手,秦瑶之撑起上半身,将一碗醒酒汤痛快的喝了个干净。而后她继续躺下,感觉着自己昏沉的厉害的脑袋心想今日真是放纵的过了,下回可不能那么喝了,还真的是很不舒服。这般想着,迷迷糊糊的秦瑶之没一会儿又彻底睡了过去。翌日因着昨日睡前喝了醒酒汤,秦瑶之晨起醒过来的时候只是胃里有些不适,头倒是没有疼。淮州城待了也有一段时日了,有名的玩儿乐的地方秦瑶之也差不多都去过了。所以用了些早膳后,还觉得有些疲累的秦瑶之又躺回了床榻上补眠。这一觉直接睡了一天,就连雪儿叫她用午膳她都只迷糊回了一句没起身。这般睡了一天的结果就是晚间秦瑶之的精神倍儿好。吃完晚膳想了想,秦瑶之便又带着雪儿去了金凤楼。再次来到金凤楼门口的时候,雪儿看着那牌匾欲言又止,虽然主子并未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儿,可终究来这种地方对女子名声不好,也于理不合。但最终雪儿看着脸上笑意盈盈的自家主子,还是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罢了主子在宫里不开心了那么多年,现下只要主子开心,逛青楼就逛青楼把,反正一次和无数次区别也不大。依旧要了间厢房,今儿个秦瑶之是清醒下过来的,所以也没像昨日一样,直接留下了三个头牌小倌,她今日就点了那个会跳舞会弹古琴的。听着小曲儿,品着小酒,时间过的倒也快,只是今日秦瑶之到底有所收敛,所以离开的时候人还很清醒。金凤楼秦瑶之一连去了五六日,除了第一日那晚酩酊大醉,之后每晚回来虽人没醉,但借着些许的酒意,睡的倒很好。也因着这差不多日夜颠倒的生活,秦瑶之一时倒是忘了与方乾屿相约的半月时间已过了一日。直到这天晚上,秦瑶之照例用过晚膳后带着雪儿出了客栈来到金凤楼,她前脚刚走,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从客栈的另一头过来,在客栈门前下了马。小二笑嘻嘻的迎上前来,本想替客人将马牵去后院,顺便再问问是否住店,但当他注意到是熟人时,小二开口道:“哟,原来是方公子回来了啊,您那房间还给您留着呢,您看您是先吃点儿东西还是直接回房歇息?”方乾屿回到明月山庄,偷偷潜入时遇到了家中原本他爹身边的随从。因着那随从感念着他爹当初的恩情,所以这次他回来报仇,那随从帮着出力不少。这才让方乾屿顺利的解决了他二叔,报了仇,也夺回了明月山庄和他方家的产业。只是到底那么多年过去了,方家那些产业如今管事的大多被他二叔替换成了自己人。本来是还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的,但方乾屿心里惦记着秦瑶之还在淮州等他,于是提拔了那随从作为山庄的管事,让他先着手处理、整顿,他则先启程赶回了淮州。“秦公子在楼上厢房?可用过膳了?”“没有,秦公子和她那随从出去了。”“出去?小哥可知他们去哪儿了?”“不知,不过这些时日秦公子每每回来身上都带着些酒气”说到这儿,小二停顿片刻,而后凑到方乾屿身前小声说道:“不过头一日秦公子回来的时候醉了,小的倒是听到她醉醺醺的说什么金凤楼,估摸着,近来日日在那儿潇洒呢。”方乾屿在淮州待的时日可比秦瑶之长多了,他当然知道金凤楼是什么地方。一瞬间的,方乾屿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亏他心心念念的挂念着她,她倒是挺潇洒,夜夜笙歌,还逛起了青楼了。方乾屿当即也不进客栈了,从小二手里重新接过马缰,自己去后院儿套上了车厢,架着马车去了金凤楼。金凤楼今日特别热闹,一楼大堂和二楼雅座皆是满座,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的。秦瑶之进了三楼的雅间,从窗户里朝楼下望去,开口询问身后正抚琴的小倌道:“今儿个怎么这么多人?”“今日有几个新人拍卖初夜,所以自然会比往日更热闹些。”秦瑶之听见小倌这样说也没多说什么,只微微颔了颔首。楼下大堂中间的舞台上,此时原本跳舞的姑娘一舞毕,盈盈一礼后下了舞台。金凤楼的老鸨紧跟着上了台,老鸨今日打扮的颇为喜庆,摇着手中的团扇,老鸨开口道:“今儿个老规矩,价高者得,我也不多啰嗦,下面先请今儿个第一位拍卖初夜的菱花姑娘上台给诸位爷表演个节目。”老鸨说完下了台,一名身着绯色纱衣的姑娘款步上了台。随着乐声响起,那名为菱花的姑娘就缓缓扭动着手臂、腰肢在舞台上开始跳起了舞。:()娘娘妩媚多娇,引皇上竞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