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懐在白叒青养伤期间听了他说的话,也知道了其实淮州知府奏折中所言的贪污受贿,侵吞堤坝修缮款皆是他和他女婿所为。至于冒领功劳,也是想将白叒青除掉后,借机将他这些年在淮州治水的功劳揽在他女婿头上。这样一来他女婿淮州知州的位置便无人能再有机会横插一杠,他们翁婿俩一个知府,一个知州,淮州岂不完全成了这二人的天下。虽然知道眼前这群人是淮州知府的最后一搏,可若是能不动手,苏懐还是不想动手。一来这些人明显是江湖上真正的练家子,他并不知他们功夫的深浅,所以无法保证能完全护得住白叒青。说实话,就算他给白叒青撕开一条口子让他逃跑,但只要有一人他没看住了去追,只要追上,白叒青恐怕都难以活命。“这位壮士既然敬我苏懐是保家卫国的将士,那你可知这位白叒青白大人是替淮州治水的有功之臣?淮州历年来不是大旱便是大涝,是这位白大人上奏皇上开沟挖渠,也是他奏请皇上修缮堤坝”苏懐本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尝试着让黑衣人自动放弃他们的任务。可谁知黑衣人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道:“苏将军,敬你是条汉子我们才不想多与你为难。但身处江湖,我等讲究的亦有一个‘信’字,所以苏将军也不必与我等多费口舌。今儿个即便你说破了天,这位白大人的命,我们也是要定了。”若是韩师爷在这儿,看着眼前这一幕,早就一蹦三丈高的跳脚了。他买凶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与人多言,更别暴露目标是白叒青,只需趁乱要了他的命即可。可韩师爷压根儿没想到,江湖中人有些本事的端的就是一个随性而活。在他们眼里,他们又没说是谁买的凶,也没不完成任务就是守信了。眼看着谈不拢,苏懐也不再废话,摆出了迎敌的架势道:“这位白大人在下是非保不可的,既然各位不愿意谈,那便来吧。”话音方落,苏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朝说话的那名黑衣人攻了过去。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这黑衣人明显就是这群人里领头的,只要能拿下他,他们离开这里便就多了分胜算。而就在苏懐动的那一刻,林毅和廖白自然也动了。只有钱军一直护在虎子和白叒青的身前。黑衣人人数上占了优势,功夫再高终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先不说苏懐与那为首的黑衣人战了个不分伯仲,单林毅和廖白都一人对抗着两三人,尽量控制着不让人靠近白叒青。可这样一来,无法专心对敌,他们反而渐落下风。钱军见状转头朝虎子和白叒青道:“虎子,送你家白大人离开,一路上不要停,直接回京都。”之所以这样说,钱军也是顾虑到会不会还有第二批欲要白叒青性命之人。他们今夜不知是否能够全身而退,所以对于白叒青最安全的来说只有早日回到京都城。“好,那钱哥你保重!”白叒青有心想说些什么,可也知道此时不是该多言的时候,朝钱军颔了颔首,他和虎子快速翻身上马直奔茫茫夜色中而去。这时与苏懐对战的黑衣人首领见人跑了,怒喝道:“还不去追,别让人跑了。”话虽这样说,可苏懐四人都是历经沙场的将士,硬拼起来身上自带一股狠辣劲儿,就算黑衣人人数是他们的两倍有余,一时间也没能突破他们的防线。苏懐更是趁黑衣人首领说话分神的间隙更加快了手上攻击的动作。深黑色的天幕上,一轮弦月散发着隐隐的微光,火堆照映出的四周皆是拳脚、刀剑挥舞的阴影。除了偶尔的夜枭叫声和树叶被风带动的沙沙声,全是刀剑碰撞的“铿锵”声。此间激烈的打斗约莫进行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在此地所有黑衣人都倒下的那一刻。苏懐,廖白,林毅和钱军也都因为受着不同的伤,体力不支瘫倒在了地上。其中苏懐身上的伤是最重的,那名黑衣首领确实身手不凡,若不是他几次想突破苏懐的纠缠前去追白叒青让苏懐有机可乘,最后他恐怕很难全身而退。即便最后他一剑封喉斩杀了那黑衣首领,却也被他反手一剑刺入了肩膀。苏懐肩膀处的伤很重,可即便如此,直到昏迷前,他还惦记着那名去追白叒青的漏网之鱼。听清苏懐昏迷前的喃喃低语,作为他手下副将的廖白开口道:“我去追白大人和虎子,将军就交给你们二人了。”钱军和林毅双手抱拳,脸上神色无比郑重道:“廖副将放心,我们就算是身首异处,也绝不会让将军再出半点儿闪失。”廖白点点头,起身时也没管身上的伤,解开一匹拴着的马儿就翻身上马直奔白叒青离开的方向而去。好在他们都是行军打仗之人,身上常备着金疮药,简单给苏懐包扎了一下。也没敢多耽误时间,林毅和钱军从包袱中取出衣衫撕成长布条,将苏懐绑在了林毅背后,二人上马直赶幽州城而去。而这边比他们先行一步的廖白再追出去小半个时辰后,就在一处矮坡旁看到了正与那名‘漏网之鱼’缠斗的白叒青和虎子。两人虽功夫弱,可因为黑衣人的目标始终是白叒青,让虎子寻到了不少机会下黑手。就这样,虽都身上挂了彩,但都是些皮外伤,现下有了廖白的加入,那名‘漏网之鱼’很快便去与黑衣人的大部队汇合了。解决了最后一名黑衣人,也顺利追上了白叒青,廖白才有空简单处理了下身上的伤。三人都草草收拾了下,也没再原地耽误,纷纷上马直奔幽州城而去。因为他们心里都担心着伤重的苏懐。白叒青心里更是聚集起了一团熊熊烈火,他暗暗发誓,必定要让淮州知府付出比之更惨痛的代价。:()娘娘妩媚多娇,引皇上竞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