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封承允在双宝斋里哄女儿的这一时刻,同样的夜深人静,有人也一样未能安然入眠。永宁宫里,顺妃倚在窗边的榻上,手中握着一只酒杯,对着窗外忽隐忽现的月色自斟自饮着。须臾顺妃遥望着皇宫某一处的方向,只见她眸色间微微染上了一抹黯然,渐渐的竟是连眼眶也微红了起来。这时铃兰推开殿门,手中端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当看见茶几上摆放着的一块玉佩时,知道娘娘又想起了那个人,只能在心底轻叹了口气。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娘娘,夜深了,醉酒伤身,喝碗醒酒汤早些安置吧,明儿个还有事儿呢”铃兰说着,先将手中的醒酒汤放在茶几上,上前轻轻将顺妃手中的酒杯接了过来,而后再将醒酒汤端到了她面前。顺妃推拒了下别过头说道:“无妨,本宫没醉。”话落,当顺妃的视线落在茶几上的那块玉佩上时,她将其执起拿在手中轻轻摩挲了两下开口道:“他如何了?”铃兰正琢磨着有些事儿要不要说,顺妃却在彼时又开口说道:“罢了,还是别说了,总归这辈子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顺妃轻喃着摇晃着从榻上站起身,铃兰见状赶忙扶了她一把,却被顺妃甩开了手,自个儿就那么踉踉跄跄着缓缓朝床榻方向走去。铃兰见状只好跟在顺妃身后,等她上了床榻,替她掖好被角后,端着茶几上的酒壶、酒杯还有醒酒汤离开了寝殿。站在永宁宫寝殿的长廊下,铃兰回头看了眼内殿的方向,再抬头看那月色时,嘴里止不住的发出一声叹息。她家主子真真儿是个命苦的人。爱而不自知又求而不得,却又身负着血海深仇老天爷啊老天爷,您就行行好吧,别再可着主子一个人给磨难了。铃兰如是想着,端着手中的托盘离开了原地。不久后,空着双手的她又再次回到了顺妃的寝殿前,轻手轻脚的打开殿门走了进去。看了眼在床榻上已然睡着了的顺妃手中还紧握着那块玉佩,铃兰上前轻轻将那玉佩从她手中抽了出来放回了妆奁匣子里放这块玉佩的专属锦盒中。重新替顺妃掖了掖被角,铃兰和衣躺到了屏风边的榻上。一夜好眠,白若棠早起醒来时离早请安的时辰还早,虽然还有些困乏,但想了想也就没再继续睡,而是收拾妥当径直去了双宝斋看望自己的一双儿女。在听宫人们回禀昨儿个深夜皇上还来探望过公主时,白若棠眼底漾起了一抹笑意。就冲封承允对念念这宠溺的劲头,白若棠是既欢喜又不免有些担忧。欢喜的当然是封承允对女儿的这份爱,担忧的也是因为这份爱,真怕这小家伙往后被封承允宠成了个骄矜跋扈的性子。此时的白若棠还不知,往后的某一日,她这担忧真就成了真。不过不是骄矜跋扈,而是宫里多了个混世女霸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白若棠看过了儿子和女儿过后也没回主殿,直接去了一会儿早请安的聆示堂。坐在聆示堂后边儿的小隔间,青黛回禀起了苏木后来差人打听回来的消息。“娘娘,查到了,那名宫女当时发病时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还伴随着抽搐说胡话,她同屋的一个宫女怀疑叨咕了一句说可能是疟疾,这才被张姑姑禀告了杜公公,之后就被杜公公直接弄去了宫外。”听见是疟疾,白若棠本就一直压抑的怒火又‘噌’的一下蹿了起来。随手又将身侧茶几上的茶杯给拍飞到了地上。青黛和青果见状忙跪下开口道:“皇后娘娘息怒啊,气大伤身,您自个儿的身子要紧。”白若棠摆摆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有些疑惑的心底暗自思量着,好像自从生了孩子,她这脾气越发的有些收不住了。轻摆了摆手,白若棠对青黛和青果说道:“你们先起来吧,本宫也不是冲你们发火,你们跪什么。”“谢娘娘。”站起身,青黛看着脸色有些不佳的白若棠开口说道:“娘娘,晚些奴婢去请章院判来给您请个平安脉吧?”白若棠点点头,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不过医者不自医,或许有什么是她忽略了的。点点头,白若棠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看着青黛和青果说道:“最近你们都注意着些,与苏木他们也都通个气,若是李玥儿要混进未央宫来就放她进来,不要打草惊蛇,只需确保她不靠近双宝斋即可。另外你们去将柴房边儿上那处空房收拾一下,与两个乳母交代好,让她们将李玥儿引去那间房就是,等她离开,你们也都别进去,本宫自有安排。”青黛、青果:“是,奴婢省得了。”吩咐完要吩咐的,早请安的时辰也到了,等前头众人到齐了,白若棠才从小隔间里出去坐到了上首的凤椅上接受众人参拜。简单说了几句几日后百日宴的事儿,白若棠也就散了早请安。等众人离开,白若棠回到主殿内时,章从之已经在殿内候着了。给白若棠行礼问了安,章从之就上前替白若棠把起了脉。约莫盏茶功夫后,章从之松开把脉的手说道:“皇后娘娘气血有些失调,导致易怒易躁,臣开几剂调理的方子,娘娘喝上几日即可。”白若棠点点头,屏退了殿内其余众人后,才对章从之说道:“本宫需要一味与疟疾病发时症状相同且脉象相同的药。”章从之闻言也没多问,只说要研究个两三日,届时会亲自将药送来。白若棠倒是也没瞒章从之,直接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章从之。章从之听后心中也是极为气愤,他知道宫里阴私手段多,但也真是不能了解那些女人的扭曲心理,那么小的孩子她们是怎么下的去手的。等章从之走后,白若棠想了想,又让苏木着人去查一查李玥儿娘家的情况。她想让她痛,那她便千百倍的还给她:()娘娘妩媚多娇,引皇上竞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