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若棠醒来时,封承允已经不在身边了,她刚想翻个身,却只觉整个身子都如同被车辇碾过一样酸疼不已。这时青黛、青果还有紫萱以及紫苏一起各自端着洗漱用具步入了内殿。看着白若棠如玉肌肤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几个黄花大闺女都羞涩的撇开了视线。白若棠倒是想赖一日床,可如今已经身为后宫之主的她要接受一众嫔妃每日的早请安。心中哀叹一声在其位谋其政,白若棠只得认命般的忍着身上的酸疼起床洗漱。封承允原本是想给白若棠迁宫的,但白若棠住惯了未央宫,不想再劳师动众的迁宫,封承允也就随她了。只是将原本的西侧偏殿开辟了出来作为了嫔妃们早请安的聆示堂。等白若棠穿戴收拾整齐走进聆示堂时,后宫众人早已在殿内等候着了。“臣妾嫔妾,恭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坐上了象征后位的凤椅,白若棠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素手微抬,“都免礼起来吧。”“谢皇后娘娘。”等众人起身落了座,白若棠稍稍整了整自己的凤袍下摆继续开口说道:“本宫初临后位,若是做的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各位姐妹们大可直言上谏,本宫希望”白若棠说到这儿扫视了一圈殿内众人。“本宫希望皇上忙碌了一日在踏进后宫时可得真正的片刻喘息,而不是再因为一些皮毛琐事而更心累不已。”白若棠话落,众人纷纷起身行礼道:“臣妾嫔妾,谨遵皇后娘娘训示。”等众人再次起身落座,白若棠微笑着看向德妃和贵妃继续说道:“本宫对于宫中事物还有很多不解的地方,往后还要劳烦两位姐姐多指教了。”德妃:“臣妾不敢,皇后娘娘的吩咐臣妾必当尽心尽力。”贵妃:“皇后娘娘言重了,能为皇后娘娘效劳是臣妾的荣幸。”安昭容看着讨好卖巧的贵妃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明明自个儿家世要比白若棠不知强上了多少倍,竟也甘愿任由她抢了后位踩在自己头上,真是没出息。“贵妃娘娘今日的一番言行倒是叫臣妾刮目相看了呢~”秦之瑶自从对封承允死了心,就更不屑与他后宫的这些女人多费唇舌了。于是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安昭容一眼,没有说话。可秦之瑶不说话,安昭容却是以为她如今不再得宠是不敢与自己呛声了,就更得寸进尺了。“以往贵妃娘娘受宠的时候,那可是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的,怎么着,如今”“啪——”安昭容话还未说完,就听见一声不重不轻的响动声传来,打断了她接下去要说的话。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是白若棠将茶杯搁置在茶几上发出的动静。白若棠放下了茶杯,用锦帕轻拭了下嘴角后看着安昭容说道:“本宫怎么不记得贵妃什么时候没把本宫放在眼里过?”安昭容脑子里其实对于白若棠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主要在她脑子里,白若棠的家世给了她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那就是她父亲不过什么个什么都不是的庶出之子,低贱之人。“臣妾说的又不是您。”“哦?”“呵”白若棠喉间低笑一声,只那笑声里能让人察觉出浓浓的嘲讽意味。“本宫怎么不知这天启何时有了两位皇后了?”话落,白若棠收回了看向安昭容的目光,再次扫视了圈殿内众人,将她们各自的神色尽收眼底。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既然安昭容送上门来给她立威,那就正好借她给众人上一课吧!安昭容不得不说是个自以为是没脑子的货色,在她的自我认知里,她家世比白若棠好,也诞育了大皇子,那是封承允的长子,所以只要她没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就算白若棠身为皇后了又能拿她如何?也因为此等的不自知,本应及时住嘴的她偏还顶着风头上的开口说道:“那怕是皇后娘娘记性有些不好了,臣妾当初生完大皇子后也有过一段时日的记忆不佳,后来喝药调理了好久,若是皇后娘娘有需要,臣妾那药方子还留着呢,晚些便差人送来如何?”德妃是最深知白若棠性子的,此刻她心底暗道一声‘蠢货’的同时也不禁佩服安昭容的胆量。顺妃和方嫔更是用看白痴的眼神打量着安昭容,实不知她哪里来的这般的底气去挑衅白若棠这个如今的后宫之主。“本宫以往就听说安昭容与先前的姜氏主仆情深,哦不对,是姐妹情深既如此,本宫是最乐得成人之美的,不如本宫送安昭容入凤仪宫与你的好姐姐姜氏姐妹团聚如何?”白若棠这话说的不急不缓也不疾言厉色,整番话的语气平叙的不能再平叙,甚至听不出有什么过多的起伏,可偏偏让安昭容如临寒冬,一瞬间冰冷刺骨的瑟缩了下身子。她怎么忘了,如今身为后宫之主的白若棠要废了她一个昭容实不是什么难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心中虽依旧不服不愤,可嘴上只能讨饶道:“是臣妾失言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白若棠扶了扶鬓发上的凤簪,脸上笑意温和着说道:“安昭容惦念与姜氏之间的姐妹情意何罪之有?本宫也是深为动容才想着成全了你,不过你倒是看着不怎么情愿的模样呢~难不成是本宫误会了?”安昭容尬笑着说道:“姜氏其罪罄竹难书,臣妾当然不会与之为伍。”“罢了,既是本宫误会了,那此事便就此作罢,不过安昭容你说的对,姜氏其罪罄竹难书,那你每日里午时去凤仪宫前跪上两个时辰吧,替本宫警醒一下后宫众人,莫要再犯姜氏犯过的过错。”安昭容此时还能说不愿吗?除了领旨谢恩,她可不想真将自己折腾进了如今那与冷宫无甚差别的凤仪宫。:()娘娘妩媚多娇,引皇上竞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