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妃早就知道,江卿颜今日将皇后害她子嗣一事闹出来多少她的所作所为会暴露在众人眼前。她是不怕什么,毕竟她可从没有亲口说要江卿颜对皇后做什么。但顺妃也明白,今日过后,旁人心里多多少少会对她的所为想成是别有用心。当然,她也的确是别有用心,但只要没证据的事儿,除了嚼嚼舌根又能真将她如何。皇上没问她任何一句才是顺妃眼下最烦躁的事情。旁人怎么想她都不在乎,可若封承允心里对她有了成见倒也不是顺妃有多在乎封承允对她怎么看,而是一旦有些想法在他心里扎了根,那以后她再有所行事就要更加小心了。端起手中的茶杯,顺妃浅抿了一口,目光不经意间落向了白若棠的小腹处。看来暂时是急不得了。卓海离开了也就小半炷香的时间就回来了,顺带着的手上还多了一张供纸。“奴才恭请皇上圣安,太后慈安。”“起来吧,李维可是招了?”“回皇上的话,李院判已经都招了。”封承允对着卓海招了招手,卓海手中捧着那一纸供状朝上首位走去,路过皇后身边时脚步不甚明显的顿了一顿,但除了离他最近的皇后,旁人都没察觉到。其实卓海是内心在吐槽:不作死就不会死啊,这皇后真的是怎么说呢,既没脑子又没手腕,还痴心妄想的想独占皇上。太后也是姜家人,怎么太后的心智和手腕皇后就真是一星半点儿的都没学到呢?想想姜国公再想想姜宗,卓海觉得,可能姜老国公将脑子全给了唯一的女儿。封承允从卓海手中拿过那纸供状展开看了看,上面除了贵妃和欣婕妤的事他是知道的,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比如如今的王才人,之前不过是个宝林,刚入宫连承宠了两晚就被皇后灌了绝子药等等。封承允也没什么继续看下去的兴趣了,将供状递给卓海,示意他拿去给太后瞧瞧。“皇后,朕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封承允这话说的痛心疾首,让人看着就像他有多在乎皇后一样。卓海:皇上您为了废后让那些臣子闭嘴着实是辛苦了!封承允:朕朕也觉得朕挺不容易的!卓海:(﹁﹁)~→皇后看着皇上和太后看完供状后的反应,就知道李维应该是什么都招了,她也没有再狡辩什么,反而坐在椅子上安静的让人侧目。贵妃这时起身朝封承允福了一礼道:“皇上,臣妾可否问一个问题?”封承允没问贵妃要问什么,因为他很清楚,于是他只淡淡的说了个“是”字。贵妃身形微微一个踉跄,再将视线投向皇后时,眼里的猩红昭示着她恨不得将皇后剥皮拆股,碎尸万段。皇后反而倒是镇定自若的回敬了贵妃一眼,那眼底带着贵妃熟悉的浓浓的嘲讽,因为以往多数时候她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皇后的。皇后在嘲讽她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嘲讽她?贵妃以为皇后这是破罐破摔的挑衅她想叫她失了理智,可她偏不如皇后的愿。想看她当殿撒泼的模样?做梦去吧!她秦之瑶怎么可能让仇人称心如愿。你不是在意你的皇后尊位吗?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到底是谁先撒泼打滚!贵妃将视线投向了臣子席位上自己的父亲。就一眼,秦擎就明白了他女儿想让他做什么。秦擎身在左相的位置多年,自问还是能揣摩几分皇上的心意的。女儿想要的和皇上想要的不谋而合,那他自然也不介意递一递这台阶在皇上面前卖个好。秦擎站起身,轻掸了掸衣袍下摆走到了大殿中央跪下:“皇上,臣有事要禀。”“何事?”“皇上,后宫虽是您的家事,臣本不应多加置喙,但家事不宁则国事不兴,皇后身为一国之母,为万民表率,有些话臣斗胆请皇上恕罪,臣今日定是要说上一说的。臣觉得皇后言行有亏,德不配位,不宜再入主中宫,请皇上下旨废后。”秦擎此言一出,今日在场的他一派系的臣子纷纷出言附和道:“臣附议。”就连白庭永这一回也不知为什么没跟秦擎唱反调,竟也表明了想让皇上废后的意愿。姜国公看着大势已去,颓丧的瘫坐在地有心想反驳却是不知该如何反驳。“哈哈哈哈哈”就在众臣都言说附议之时,坐着的皇后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的大笑起来。众人看向皇后的眼神里皆是莫名之色。封承允也蹙了蹙眉,搞不懂皇后又再搞什么把戏。“皇后,你笑什么?”皇后抬手用锦帕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生理性的泪水,扫视了一圈殿内众人道:“皇上不觉得他们的话很可笑吗?废后?凭什么?就凭李维的一纸供状?证据呢?”不待皇后说完,一直安静着的白若棠忽而开口道:“皇后娘娘想要什么证据?诅咒臣妾的巫蛊人偶算吗?”“什么巫蛊人偶,你莫要栽赃本宫!”白若棠看向封承允,“皇上,浣纱承认毒害皇后陷害臣妾,那臣妾所中的毒呢?”贵妃:“对啊,依本宫看,皇后估计是怕这巫蛊之术弄不死你,所以这毒多半是皇后给你下的。”“咳咳”太后轻咳两声看了眼贵妃,倒不是觉得她说的不对,只是这说明死不死的太不吉利了,白若棠还怀着她的乖孙孙呢。贵妃看见太后的眼神示意,也大概知晓是自己说话太过不避讳了,于是冲太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封承允这时才意识到,李维的供状上只有皇后千秋宴前向她要过一包毒药的事,却没说那毒药是用在谁身上的。可能皇后也没告诉李维。那那包毒药呢?卓海他们搜宫难不成没搜到?也不怪卓海他们不仔细,谁能想到白若棠将药粉学着皇后藏在了盆栽里。:()娘娘妩媚多娇,引皇上竞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