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永望着白若棠离开的背影,眼眸微眯,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了拳。今日之辱,来日本相必定奉还寿康宫宫门前,封承允亲自扶着太后下了轿辇后看了眼一旁的皇后。今日姜家二房姜毅协同怀王谋反,皇后的父亲虽不曾参与,但想来明日朝堂之上仍旧会有人要参他一本。皇后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明知皇上这一眼的意思是想让她先离开,皇后也仍旧装作没看明白,就想着一同跟进去听听皇上会如何处置姜家。太后虽是姜家的女儿,但自己的兄长帮着别人要谋夺自己儿子的皇位,甚至还在酒中下毒要自己儿子的命。就算再一脉承继,血脉相连的亲人,太后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怨怼。为此太后眼下是一点都不想看见往日里这个颇为疼爱的侄女儿。“哀家乏了,皇后先回吧。”“姑母~”太后摆摆手,没同皇后再多说一句,甚至连看都没再看皇后一眼。皇后看着皇上扶着太后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瞬间的无比恐慌起来。她本就不得皇上的喜爱,能稳坐皇后之位不乏背后有太后撑着。若是连太后也不再向着她,那她还能保住她皇后的尊荣吗?不她绝不能让太后就此也厌弃了她。“回宫。”皇后急匆匆的坐上凤辇,并吩咐檀云赶紧去拦下她父亲,让他到凤仪宫来见一面。姜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想来她父亲应该不会那么快离宫,所以檀云应该来得及赶的上。这边封承允扶着太后进了正殿内的榻前坐下,看见太后扶额手指轻揉着太阳穴,封承允关切出声道:“母后是否头疾又犯了,朕宣冯恪来给母后瞧瞧。”“无妨,皇帝坐吧,宁安,你给哀家按一按。”“是。”宁安嬷嬷应了声站到太后身后替她按了起来。看着太后渐渐舒缓的脸色,封承允开口道:“母后,姜毅的事儿儿子想听听您的看法。”封承允知道他母亲重视血脉亲情,所以方才在宴会上并没有直接发落姜毅。太后闻言没有直接回答封承允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皇上想如何处置姜毅?”“朕可以饶姜毅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流放是朕能给他最后的体面了。”太后缓缓阖上了眸子,再睁眼时眸中一片淡然和坚毅。“不,身为臣子犯上作乱,不杀不足以正纲纪。”“母后”“哀家知道皇帝是顾念着哀家的想法,以前是哀家糊涂,不想姜家基业就此破败,总想着帮衬一二,是哀家忽略了姜家的现状。皇帝想如何做便如何做吧,没了姜毅总还有姜宗,总归姜家也没断子绝孙。若哀家的父亲你外祖父还在,想来也会支持哀家的决定,正好也用姜毅的死警告下姜宗那一房的人,不要以为有哀家在就能任他们为所欲为了。”封承允本来也是想杀的,本就是因为顾念太后才想着放姜毅一条生路,现在既然太后也主张杀,那封承允自然也就没了顾虑。“儿子知道了,儿子还是那句话,只要姜家其余人安分,儿子自会保他们一世富贵。”太后点点头,没再和封承允继续说姜家,转而问起了怀王。“怀王皇帝打算就将他囚禁在宗人府一辈子?皇帝莫不是忘了哀家之前说的话了?”“儿子没忘,不过儿子了解封沂源(怀王),他并不是贪恋权势之人,所以儿子怀疑是有人在他背后挑唆了什么。”“皇帝既然心中有数,哀家也不多说了,只皇帝记得,莫要心慈手软。”“儿子知道,那母后先歇着,儿子先回去了。”知道封承允还有后续的事要处理,太后点点头,让宁安送了封承允出去。白若棠离开御花园后本是想去太医院看看青黛和青果的,但转而想想她们或许已经醒了先行回了未央宫也说不定,于是脚步又调转回了未央宫的方向。“文杏,这儿离未央宫也不远了,你就先回临安宫吧,本宫自行回去就可。”“也没多少路,娘娘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奴婢还是先将您送回去吧。”“这是在宫中,本宫还能遇到什么危险不成,不妨事的,你先回吧。”“还是让奴婢送您回宫吧,奴婢得亲眼见您进了宫门回头才好跟德妃娘娘交差呀。”白若棠无奈的笑了笑,知道文杏所说的交差是假,不放心是真,也就没有非要拂了她的好意。文杏扶着白若棠一路慢慢走着,偶尔与白若棠闲聊两句小琛儿的日常,两人说笑着也就没有留意到身后一直尾随着的一抹身影。直到拐个弯就要到未央宫了,两人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尖锐又歇斯底里的叫喊声。“白若棠,你个贱人,去死啊!!!”“噗呲。”刀尖没入皮肉的一声闷响,温热的鲜血喷溅至脸上,白若棠恍神了一瞬立时反应过来抬脚用力踹开了还握着匕首柄的安幼沅。“文杏!!来人呐,快来人呐!!”白若棠边喊边用力捂着文杏胸前被刺的地方。“文杏,你坚持一下,不要睡,千万不能睡。”替白若棠挡下这一刀的文杏此刻除了胸前的疼痛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临昏迷前她听见了白若棠焦急的声音,她想说点什么的,可她真的没有了力气,而且她只觉得自己很困,很困好在白若棠和文杏本就离未央宫宫门只有几步之遥,听见了白若棠叫喊声,未央宫里的一众宫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来。看见眼前的场景,最快反应过来的苏木忙指挥着苏火和苏炎将被踹倒在地的安幼沅控制起来。他自己则快步来到了白若棠和文杏跟前。“苏木,快,将文杏抱进去,紫萱,你去请章院判。”紫苏:“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紫萱:“哦哦哦,奴婢这就去。”:()娘娘妩媚多娇,引皇上竞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