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鹰的泰山二五拖拉机买回来后,苏发友就让他下河给他拉两车沙回来开开张。可陈天鹰不知道在沙河的哪个地段拉沙好,苏发友就让他去问陈少强,他说陈少强的老表承包着大刘塆的河沙塘子了,熟人过去了说不定一拖拉机沙可以便宜一两块钱呢。陈天龙接着说:“别小看一两块钱,柴油两毛多钱一斤,可以灌几斤柴油的了,这几斤柴油可以使你的拖拉机从刘塆河里跑到咱们的大闫塆。”吴玉英一听很有道理,他就让陈天鹰赶快跑到村子里问陈少强,今天陈天鹰第一次下河拉沙她不放心,她要跟他一起下河。随后,苏发友又对凤娇说:“凤娇,过两天我到你的楼板厂里,先赊45块楼板回来可以吗?我想在割麦之前把平房盖起来。”凤娇点点头说:“可以呀,这第二场楼板已经打了一半了,我给你弄45块你先用吧,估计得10来天以后才能上墙使用。”“没事的,10来天不耽误事,你带票本了吗?我把收的砖头钱给你。”凤娇说:“我这两天点秧芽子,顾不得算账,钱先放在你这里,明天我再过来算吧。”凤娇安排好了陈天雄开张的事情后,她又在窑厂转一圈看看做的砖坯子,又到窑棚那里看看砖头烧的质量,她给郭师傅交待一些事情后,她就回去点秧芽子去了。今天下午,凤娇说红霞的月份大了,在田里弯腰点秧芽子受不了,她让她在屋里准备明天的早餐食材,就没有让红霞跟她一起回去了。因为昨天晚上,我跟凤娇就在村子里请了10多个邻居,准备今个一天把秧芽子全部点完结束。凤娇回家点秧子走的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我跟齐同心领着洪老板他们,那些下乡买猪娃的商贩就回到了小吃店里。给猪娃点点数、收收行费,聊聊天,就快3、4点了,洪老板和齐同心他们走后,我就准备到堂屋里换衣服,清点钱数。我没看见凤娇,就问红霞:“凤娇是不是回去点秧芽子去了?”红霞说:“是的,我要回去,她不让我回,她让我在家里准备明天的早餐食材。”“我得换换衣服,也回去点秧芽子,晚上还得接她回来。”我对红霞说道。红霞暧昧的看着我说:“国勇,你把衣服拿到我的卧室里来换吧,换下来的衣服我随时就给你洗洗。”我看着红霞火辣辣的眼睛就对她说:“忙时候你替凤娇洗洗衣服也可以。”说着,我转身就到堂屋找衣服去了。当我锁上了堂屋门,拿着换洗衣服走到小吃店的时候,也不知道红霞啥时候关上了小吃店的房门,她看我拿着衣服来到了小吃店里,就把我拉到她的卧室里…………我穿着潇洒的外出腰,打开小吃店的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没看到巧珍,我就问她:“红霞,巧珍呢?”红霞笑着说:“你不是嫌孩子碍事吗,正好我妈今天来赶集,她就把孩子给接走了。”“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可不嫌弃你的孩子。”我笑着对她说。之后,我准备到闫学家的照相馆里借他的自行车回家的,到了门口一看,他的照相馆门锁住了,我只有步行回家了。我走到家里的时候,凤娇跟妈妈和王晓琴正在做饭,她们今天炸的还有好几样子过油菜,看着招待用的菜肴就跟待大客的似的,我一看这架势今天请来帮忙的邻居肯定不低于两桌。凤娇见我穿的帅气潇洒,她眉眼含笑的说道:“我把车子骑回来,害得你地走回来了,咱明天就到新阳去买一辆摩托车吧。现在一个自行车子不够咱俩骑的了。再说余寨乡的区域那么大,你骑着摩托车巡查偷买猪娃儿的外地贩子也放便些,人家陈天鹰的泰山二五拖拉机今天就买回来了。”“哦,陈天鹰真买了二五拖拉机了?咱明天去不成,后天吧,明天我给齐同心安排好了再去合适些。”随即,我又对凤娇说:“你们在家里做饭,我到田里去点一会儿秧芽子。”凤娇笑着说:“今个给咱点秧芽子的有10多个人,估计现在快点完了,你去看看也行。”我到堂屋里拿了一盒烟就出门向秧底走去。来到秧底那里的时候,村子里的秧苗基本都点完了,只有周金昌和我的秧苗没有点完了。我的秧苗点不完,邻居都知道我们家的生意多,田地也多,是忙不过来才落后的。而周金昌就不同了,周金昌40多岁,她妻子陈少菊才30多岁,他俩是棒打棒的劳动力。两个儿子,大的周红15、6岁,小的周俊也13、4岁了,按说他们家里4个人的田地,两个棒劳力干活,是轻而易举的可以干在前面的。但是分开队这几年,他们家的田地活是全队最落后的一家,每一季农活都是最后一家干完的,也是全队最穷的一户。我看周金昌和陈少菊他俩坐在板凳上,半天一棵,半天一棵的点着秧苗,点到泥巴里后还用手轻轻的扶正一下,我看着就心里发急,只见他田里还有几板子秧苗已经被太阳晒蔫了,按他们的这个速度估计再有四天也点不完。,!村子里的邻居都在背后说他俩干活跟修仙的似的,五黄六月正是忙着抢收抢种的季节,别人吃了饭就下坡干活了,但周金昌吃了晌饭必须得睡会儿午觉才下坡干活。陈少菊看他睡午觉,她也睡,两个人就比着睡,等他们下坡干活的时候,邻居们已经干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因此,他们家里庄稼因干活延误,不是被雨淋、就是被雨水怄了。他们的夏季农作物也因为人为的“贻误战机”,没能及时的种到地里去,而严重减产。所以,分田到户这几年,他家的日子一直没有起色,穷的连牛都没有,是村子里最穷的一家,关于周金昌和陈少菊的故事,以后再讲……当我走他的田埂上路过的时候,陈少菊笑着说:“国勇打扮的跟个知识青年样的,真是家宽出少年。”我笑着对她说:“我是个爱吃爱穿的家伙,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没酒再锅兑。”我给她们说笑着就来到我的秧底埂子上了。只见秧苗已经点快点完了,闫凤启和陈天清和郭金富他们几个邻居,已经上埂洗脚了,田里还有几个邻居在点他们手里最后的一点秧苗。我大致的数了一下给我点秧芽的男女邻居有18个人,两张桌子还得挤挤巴巴的才能坐得下。看着这么多的邻居给我帮忙,我心里也非常高兴,证明我跟凤娇的人缘在大闫塆也算是差不多的。随即,我就热情的跟他们打着招呼,并给他们递烟点火,之后,就准备脱鞋下田点秧苗儿的。闫凤启他们说:“就剩下那么一点秧苗了,他们马上就点完了,你何必还要弄两腿泥巴呢。”没过多久,我的秧苗就全都点完了。我笑着对他们说:“真是人多力量大,谢谢大家为我受累了,要指望我跟凤娇最快也得十天八天的。”王楠笑着说:“人多好干活,人少好吃馍,如果是一捞箕馍,人多一人拿一块就没有了,你跟凤娇你们两个可以吃好几天的……”大家都被王楠说笑了。……今天晚上的客人比前天那一次还多了两个人,仍然是满满的两桌,妈妈和凤娇做了两桌丰盛的盘子菜和烫菜,招待给我干活受累的邻居。酒菜上齐的时候,我高兴的对邻居们说道:“今天让大家受累了,咱们都知道喝酒不攀东,以后我请大家给我帮忙干活的时候还多着呢,所以,请大家不要客气,尽情的喝酒吃菜……”随即,我就端着酒杯给两桌的邻居都碰了一下酒杯,以示感谢他们的帮忙……闫凤启他们都接受了上次喝醉酒闹的心里难受的教训,所以,他们今天都没有喝多少酒,吃了一些饭菜就结束了酒席。……客人散场后,天还没有黑透,我就把猪圈清洗干净后,把猪都喂饱了。郭师傅回来时,妈妈就把给他留的菜端出来对他说:“郭师傅,这菜是做好就给你留起来的,根本都没动过筷子的,绝对不是剩菜,你就放心吃吧。”郭师傅笑着说:“每天都有这么好的剩菜吃也可以哟。”凤娇就笑着问他:“郭师傅在我们这里还吃得习惯吗?”“你们家里饭菜吃着太可口了,我在外面干这么多年,还数你们家的饭菜好吃些。”妈妈说:“好吃你就多吃点,把砖头烧好就对得起我们了。”郭师傅看着妈妈喜笑颜开的脸颊,心中犹如小鹿撞怀砰砰直跳,他笑着说:“大姐,我把你的窑厂当着自己的窑厂在做,为的就是对得起你们。”凤娇跟王晓琴和王楠就在厨房里洗涮着锅碗瓢盆,她们听到郭师傅问妈妈喊着大姐,看着他们偷笑……厨房的事情都收拾停当后,郭师傅和王晓琴王楠她们都陆续回家了。客人们都走完后,我和凤娇到妈妈卧室看看孩子,也准备到街上去了。我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凤娇回到小吃店的时候,红霞就走上前去问道:“凤娇,秧苗点完了吗?”凤娇说:“点完了,你还没吃饭吧红霞姐?”红霞说:“我压的面条吃的,明天的早餐食材也准备到差不多了,你们累了我给你们舀点水洗洗,可以早点睡觉休息了。”红霞说着就拿盆准备给我们打水。凤娇连忙从她手里夺个盆说:“红霞姐,你先睡觉吧,我们自己舀水。”……正在这时,梁群、老刚和徐队长以及吕四他们几个人到我小吃店里来了。他们几个人的到来,让我和凤娇都感到非常意外,梁群和老刚我比较熟悉,徐队长我们也打过交道,他们也算是余寨街上的名人,他们到我这来串门子也是也可以理解。但吕四和另外一个人我就不知道是啥意思了,因为我只听说过他们的名字,跟他们不太熟悉,也没有打过交道。看面相吕四有50多岁,我只知道他现在承包着余寨乡的鱼行了,是个鱼行夫,梁群因为跟他争鱼行的事情闹的面和心不和的,经过工商所的调解,他们吕、梁两家一对五年的承包鱼行。不知道他们现在到我家来有什么事情,我就连忙热情的给他们让坐、敬烟、倒茶。,!我们寒暄了一会儿后,梁群指着吕四对我介绍说:“国勇,吕叔跟你一样,他也是个行夫,不过,他是承包着咱街上鱼行的鱼行夫。也算是咱们余寨街上的元老了,是庙会节的老会头,他很有威望。我们今天来的意思就是跟你商议个事情,3月16是咱们余寨街上家喻户晓的庙会节了。之前大集体的时候,每年的农历3月16日,余寨街上就唱7天7夜的大戏。分田到户后这两年就没人主持庙会节了,也就没有唱过大戏了。所以,吕叔他们想今年主持庙会,从今年开始每年的庙会都唱7天7夜的大戏,但是唱戏没钱,得靠全余寨乡的老百姓兑钱才能唱戏。今年准备成立一个庙会小组,来主持庙会的事宜,我们想请你来当这个庙会节的会长,领着我们庙会小组的几个人在余寨乡内,向农户和街上做生意摊贩收粮、收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听完梁群介绍吕四的身份后,我就明白了,余寨乡今年准备恢复3月16的庙会节,唱7天7夜的大戏。由老会头吕四他们几个人牵头想成立一个庙会筹备小组,负责筹措举办庙会节的资金。所谓的庙会节,是余寨民间从古流传至今的一个烧香拜佛、祈祷富贵平安的日子,后来人们就把农历3月16日,定为余寨乡的庙会节了。他的经费就在余寨乡境内,向农户或经商做生意的商贩中收取的。余寨乡镇机关企事业单位也会募捐资金的,梁群和吕四他们今天来的意思就是准备推选我来当这个筹备小组的组长,也就是庙会的会头长,可是,今天距离庙会还有8、9天的时间,就开始筹备了。有庙会就有庙宇,余寨街的庙宇就坐落在余寨街北头的一棵古柏树旁边了,据说这棵大柏树也有好几百年了。这个小庙虽然不大,却很是灵验,烟火也很旺。平常的日子里,附近十里八村的人们,谁家里出现了不顺的事情,或是谁家的媳妇久婚不孕的等等……总之,只要是有不如意的事情,就先到这里来烧香许愿,之后,如果达成了心愿,又会到这里来烧香还愿的。不管是儿女情长,或是家里的财运,还是仕途路上的升迁等等,都会到这里来烧香许愿,祈求佛祖和观音菩萨的保佑……六十年代末,余寨公社的余寨大队,就把小学的学校盖在这座小庙旁边,寓意各路神仙保佑孩子们健康成长,学习进步。后来这个庙宇就被拆除了……庙宇虽然没有了,但印记在余寨人心里信仰却依然风骨长存,人们偷偷的来烧香许愿时,找不到庙宇就在大柏树下面烧香磕头。到了七十年代后,由街上的吕四和其他的几个队长以及面上的人牵头,以民间的形式,在3月16的这一天,又恢复了庙会节的庆典活动,连唱7天大戏。唱戏的费用开支,都是余寨的社办企业和余寨公社的20多个大队集资兑钱举办的。吕四50多岁,他之所以成为余寨街上的知名人物,也是因为吕四有弟兄六个,下一辈的儿子和侄子加在一起也有1、20个。在那个年代,拳头多的家庭,在生产队里就有了底气和话语权。大集体的时候,他大哥吕老大就是他们胡西队的队长,一直当到老,才把队长的职位传给了吕四,外姓人想接任队长,那是镇不住的……吕四从30多岁当队长,一直当到现在的50多岁了,他们老吕家的根基在街西队扎的很深、很稳。当然,吕四之所以稳坐街西队的第一把交椅,除了弟兄多,人头棒外,他还有一定的组织能力,他头脑和人际关系也玩的溜转。他是余寨街上四个队长中的翘楚,他大哥还是队长的时候,他就牵头成立了一个民间娱乐队。其中,就包括舞狮队,花船队、大头和尚刘二翠等系列的春节表演队伍,他就是这支队伍的导演和喊彩头的人。在方圆几十里内的舞狮队中,他们街西舞狮队,力压群雄,成为当地表演节目最为精彩的一支队伍,只可惜到了八十年代,他们的舞狮队解散了。久而久之,吕四就成了余寨街上的领军人物,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别看他看上去像个“文人”,但他的语气中却透露着霸气,那种胡搅蛮缠的理由经过他的那张嘴后,就变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了。因此,知道他秉性的人,都不会去轻易的招惹他,说他是余寨街上“元老”级的人物一点也不为过。就连乡政府的官员都很买他的账,进入八十年代后,余寨乡的一些社办单位需要建设用地,比如:余寨中学学校扩建、搬迁电管所、盖农技站、搬迁农村信用社建造房屋等等需要的一些建设用地,而这些建社用地大部分都是街西队的田地。所以,乡政府需要建设用地时,党委书记和乡长就得出面跟他协调。因此,他跟书记和乡长就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直到后来因为争夺一些利益出现了打打杀杀的局面,梁群弟兄四个打败了他们余寨街上的以顾小同为首的“八大金刚”后,吕四才觉得后生可畏。,!而梁群弟兄四个,也因为打赢了八大金刚的那一架而名声鹤起,成了余寨街上的后起之秀。他们吕家虽然拳头多,人多势众,但真正打起架来,却没有一个人像梁群弟兄那样的亡命之徒。去年,梁群见承包鱼行收费赚钱,就跟吕四争鱼行的承包权,梁群曾到鱼行搅闹过,使吕四觉得非常头疼。他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吕猛和吕强,论打架不是梁家的对手,所以,他就听从了工商所所长的调解,梁群跟吕四一对5年的承包鱼行。并约定他们无论谁承包鱼行,都不得收取对方的行费。本来是公共的交易市场管理,就这样成了他们两家的私人资源了。……当我听了梁群说的准备推选我当今年庙会的会头时,我在想:之前大集体的时候,他们几个会头下到大队和生产队里去收粮收钱,那都算作生产队的开支,很好收的。现在分田到户了,再到生产队里去收粮收钱,就得面对一家家的农户了。碰到好说话的农户,好收钱,碰到不好说话的农户,他不仅对你说难听话,而且还会不给你的。所以,我就不想趟这趟水……于是,我对梁群说:“谢谢你们对我的抬爱,你们都是老门老户的余寨人,我一个从乡下搬上来的,没有资格和经验来当这个会头。还是从你们当中推选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会头吧,我保证配合你们的工作。”这时,吕四看了一眼凤娇和红霞,对我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也是老门老户的余寨人,你老太儿那一辈之前也住在余寨街上,他们是做挂面炸油条的生意人,你爷爷余掌线的我们也很熟悉。只不过是你老太儿他们为了多分点田地,在土改前夕搬到余庄去的。现在你又搬回来了,你不仅在街上买了庭院,承包了猪娃行,而且还开的有小吃店,办的有窑厂和预制厂,我们街上这些老门老户的人家,哪一个也不如你混的好,所以,以你的能力你这个会头是最合适的。”吕四的话音刚落,徐建新吸了一口烟说:“四表叔,这只是之一,你还不知道吧,国勇的未来连襟就是咱余寨派出所的雷所长,他和凤娇的干爸就是胡乡长,所以,他如果能当会头,领着咱们收粮收钱会顺当的多。”听了吕四和徐建新说的话我才明白,他们之所以让我来当这个会头是有原因的。在吕四眼里,我不仅是一个有能力,有作为的人,而且还是有经商头脑的年轻人,这个左右逢源的年轻人,当这会头也会游刃有余的。在徐建新眼里,我是有着一些人脉关系的人,如果当会头领着他们收粮、收钱,他们也就有了一些底气。但是,对于当会头的这个角色,我没有一点兴趣,这种民间的庙会组织活动,得不到官方的公开支持和资金扶持。请戏班子唱7天大戏,也得不少的开支,只能在民间自筹资金了。也就是要到各个村子里向农户家里去收粮、收钱,在街上的门市部和做生意的小商贩手里收钱。我总觉得伸手向别人收钱的感觉,跟乞丐差不多,碰到好说话的,爽快的给你一点。碰到不好说话的人了,把你窝囊一顿,你还没话反驳的。所以,我不想出这个风头,也不想当这个庙会的会长。:()上门女婿之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