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卖芭蕉的银子足够他们老李家的一家老小好好地过日子了。芭蕉被逼急了,真是没办法了,“我回去可以嫁人,嫁人我也是有礼金的。”芭蕉的娘说:“那礼金能有多少,谁能有侯爷大方。”不管芭蕉如何苦苦哀求,她娘都不打算把她赎回去。她把一个筐递给了芭蕉:“树上最后一批果了,你不是爱吃吗,我给你拎来半筐。”心灰意冷的芭蕉说:“你自己留着吃吧,我不缺这口吃的,你要不是来接我回去的,你就回去吧,让我在这侯府自生自灭吧。”芭蕉的娘说:“听说过年你得了赏钱。”“谁说的,你问这干什么?”“乔榕说的,他的钱都交给你胡婶了,你的钱呢?”“你什么意思。”“娘和你明说吧,我今天就是来取钱的。”“卖我的钱还不够你花的吗,你还想向我要什么钱?”“你挣的钱都得交家,赶快给我。”“不给,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别指望月月从我手里拿到钱,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见芭蕉不给钱,她娘便上手抢,撕扯半天不得手,芭蕉的娘就动手打了芭蕉几巴掌,屋子里面的其他人不能坐视不理,他们想方设法要把这母女两个分开,只是闹出的声音有点大,惊动了守在厅堂外的人,这时进来两个人,大声吼了两嗓子,屋子里面撕扯一团的人就自动散开了。芭蕉心里委屈,捂着嘴跑了,来探望芭蕉和乔榕的人也被请了出去。胡二的媳妇问胡二,“不能给儿子惹上麻烦吧。”胡二说:“不能,不过这里以后咱们得少来,没听儿子的意思吗。”胡二的媳妇说:“儿子的月银我们以后也不能都要来,时间久了,再孝顺的孩子也得有怨言。”她是刚才见了芭蕉以后才生出的这个念头。憨厚的胡二说:“听你的,不要就不要,有手有脚的还不至于让儿子养。”乔榕蔫头耷脑的回去找程攸宁。“手里拎的是什么呀?”乔榕左手一筐,右手一筐,“这个是我爹娘拎来的,这个是芭蕉她娘拎来的。”“噢?黑芭蕉的娘给黑芭蕉拎来的东西,你拎回来做什么?”乔榕苦着一张脸说:“芭蕉姐不要,我只好拎回来了。”“她不要的东西你要?”乔榕哭笑不得,“小少爷,你不应该问芭蕉姐为什么不要这果子吗?”程攸宁说:“你想说我就听听好了。”乔榕毕竟只有十一岁,一股脑的就把事情都说给了程攸宁听。程攸宁眉头一拧,“她来了什么都还没干呢就想离开?”乔榕点点头。程攸宁说:“哼,还说要给我当牛做马,才洗几日的衣服就嚷嚷着要离开。”乔榕说:“芭蕉姐不是怕辛苦,她受不了这里的规矩,她好像学不来这些规矩。”程攸宁说:“那是吃的苦头不够,别人能守的规矩她为什么不能守,我身为万家的孙子,我不也每日都在学规矩吗,我抱怨过吗,你去传我的话,让管事的好好调教调教和芭蕉。”乔榕赶忙求情,“小少爷,要知道这样,我就不和你说了。”程攸宁说:“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女人,你还要帮她说话。”“小少爷,我不是要帮他说话,我就想问问能不能帮我芭蕉姐换个别的活。”“她还能做什么?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了,想不到更不堪的是,做个下人她都做不来。”“芭蕉姐她……她……”乔榕也找不到再恰当的话为芭蕉开脱了,总之芭蕉不是坏人。程攸宁说:“你十一岁,她十九,你都把规矩学的这么好,她这么大的人为什么不能?”“这?”这是程攸宁夸奖自己吗,想到这里,乔榕捏捏自己的手指有点害羞了,勤勤恳恳的他终于得到了肯定。“小少爷,让芭蕉姐干点别的活吧。”乔榕也不知道他说的话能不能起作用,他想帮芭蕉,芭蕉想离开这里的心情起初他也有过,他甚至比芭蕉想离开这里的想法还激烈,只是他能隐忍没芭蕉那么勇敢地说出来,不过他总算熬出头了,程攸宁对他不错,府上的人也对他不错。程攸宁说:“规矩若是学不好,这人什么都干不了,一个不懂规矩的人来伺候我,这府上的管事也不会答应。”“可是。”“我毕竟只是个小孩,人微言轻,说话没那么管用的。”见乔榕一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程攸宁只好去求她娘。程攸宁是在他姑姑万百钱那里找到的她娘。全府上下,只有尚汐和万夫人能给万百钱传授育儿经验,“姐姐,你听我的,出去走走比在榻上靠着好,这样不利于养胎。”万百钱的丫环荣荣说:“少夫人,我家老爷不让夫人随便走动,怕伤了胎气。”尚汐说:“他懂什么,府上的郎中都说了,姐姐的胎气平稳,无需在床上躺着,姐夫他人呢?我说说他。”万百钱笑着说:“他逼着风儿一道上街买驴皮去了。”尚汐说:“这是要给你做阿胶吧,不过这穷乡僻壤的,驴皮可不好买。”短短两三日,万百钱就变得爱笑了,不似过去每日一张阴沉沉的脸了,“买不到最好,我其实不爱吃阿胶。”尚汐说:“那东西不适合现在吃,补大了没益处,过几个月再吃才好。”万百钱一听,“那算了,安全起见,我不吃了。”“哎呀,小姐,你这剪裁的是什么呀?不对吧?”说话是珠儿。钟丝玉比量了两下手里的布,怎么都捏合不上一件小衣服。万百钱问:“丝玉,怎么了。”钟丝玉晃晃手里的两块布说:“好像剪裁的哪里不对,不过又找不出什么问题,白白浪费了一尺布。”万百钱笑着说:“你不会做小衣服就别操劳了,我找人给孩子做。”钟丝玉说:“我会做,就是没做过这么小的,我再重新剪裁一件。”:()傻子成精了,她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