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慈既高兴又不高兴,高兴的是带刀越来越有活人气了,这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心气,而不是像一副棺材板一样沉闷闷的。
不高兴的是带刀没有以前那么听他的话了,要是贺兰慈说不让他烤了,搁以前的带刀,肯定不管手上的肉串是不是快熟了,立马丢下,现在带刀会考虑一下再决定要不要立马听贺兰慈的话。
就在带刀聚精会神,认真地烤鹿肉的时候,贺兰慈那一张漂亮的脸凑到了带刀的眼前,差点叫带刀扭头亲上去。
回过神的带刀心里像是揣着一只兔子,跳个不停。他主子这张脸无论再看多少次,都能叫带刀有一种一见钟情的悸动。
贺兰慈咬着鹿肉凑到带刀眼前,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就算贺兰慈脾气再烂,此刻他看带刀的眼神里满是怜爱,竟然真有种观音慈悲的神相来。
带刀做了一小会心里的争斗,还是不敢接下贺兰慈嘴边的鹿肉,求饶一般轻轻喊了一声“主子”。
贺兰慈“啧”了一声,站起身来按住带刀的肩膀去,把鹿肉喂到带刀的嘴边。
“杀人不见你这么害怕,怎么总是害怕我?”
带刀根本不是害怕贺兰慈,他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去接贺兰慈嘴边的鹿肉。
“好吃吗?”
贺兰慈显然是没有打算就是放过带刀。
带刀老老实实地回答:“好吃。”
贺兰慈眼波流转,笑道:“是因为你烤得好吃,还是因为是我喂的所以好吃?”
带刀:“……”
贺兰慈知道再问下去带刀也不会出声了,见好就收,他原本想再亲一口带刀的脸就走,但是带刀的脸被火熏得脏兮兮的,根本没有能让贺兰慈说服自己的洁癖下口的位置,只好蜻蜓点水一般快速地在带刀的嘴上点了一下就走开了。
◇
时隔多年的重聚
贺兰慈倒是调戏完人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带刀双颊发热地站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摸上自己的嘴唇,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
这是他们在神仙谷的第三年,见雪也已经长了不少,看起来已经有一只成狼的模样了,但是身材却比成年的野狼要丰腴地多,而且尾巴摇得几乎飞起来了。
在姑苏和京城的过去就像是幻影一样,闲暇的日子让他们两个人似乎忘记了过去,仿佛他们本来就出生在这里,粗茶淡饭是日常。
直到午后小休的一声声狼嚎打破了这种平静。
见雪狠狠盯着门,然后仰天长啸,这一声声鬼哭狼嚎把睡在一起的贺兰慈和带刀吵醒了。
贺兰慈皱着眉头把头埋进被子里,带刀穿好外衣,警惕地走过去,看到见雪垂在后面的尾巴,眼睛死死盯着门外,哪怕带刀过来了,它也没有松懈片刻。
带刀一伸手摸到了案板上的菜刀,另一只手去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