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铺旁边,看着下面的稻草,与上面两个都不怎么厚实的被子,回过头看向站在原地的叶迷津,完全不容商量的宣布道“你不准睡,这被子是我和大师兄的!”无所喜欢叶迷津看着宣浓光对自己完全不加掩饰的排斥,耸了耸肩,很是配合的说“你随意。”这么好说话?宣浓光怀疑的看着他,总觉得他又在耍什么诡计。然而叶迷津说完,是真的后退了几步,倚在身后的栏杆上,感受寒铁凉意透过一层层的衣物,传递到了皮骨之上。白尽欢进来之后便径直坐在长椅上,也没参与他们两个之间的口舌之中,而是伸手拎起了桌案上的茶壶,里面自然是空空如也,轻轻晃了晃,有些遗憾的说“可惜了新煮好的一壶茶,早知道应该带过来了。”宣浓光闻言,立刻点了点头,附和着说“火炉也应该一起带过来,就能暖和很多。”白尽欢好笑的看着他,悠悠说“不如把床和被子也一起拿来,还能睡个好觉,岂不是更好。”宣浓光立刻瞪着圆滚滚的眼睛,充满希翼的说“可以吗?”白尽欢便很无情的打破了他的希翼“想得美,坐牢要有坐牢的态度,难道抓你来,是来让你享受的么。”宣浓光垂头丧气,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叶迷津倒是歪过头看向白尽欢,想了想,说“雪域神女葵茶,不知您来凝州之后,可曾饮过。”白尽欢按在茶壶上的手指来回点了两三下,思索了片刻,才摇摇头笑着说“雪域神女持葵制成的茶么?真正得来不易,据说一两茶千金银,我却还没机会尝试,如此说,你倒是知道它是什么味道。”凝州已经是极北之地,再往北去,便是连绵的雪域,举目所望,皆是冰雪,而在那雪山冰地的孤高山峰之上,却长着一种名为神女葵的植物,据说雪域之中有一名持葵的神女,那葵花便是她所洒种栽种,才能让葵花在雪域这种地方生长起来,且食之可驱凉生暖,终日不寒,当真是神奇珍贵之物。“只是少主喜欢而已,凝州的水苦且寒,总是需要叫其变得甘且暖才好。”叶迷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过往,轻笑了一下,而后又仰头叹道“不过真要驱除寒气,还是酒好,烈酒烧喉,一口便寒气全消了,但那是失意之人最喜欢的东西,说是烈酒去愁,然而喝酒的人,却大都是长吁短叹,愁绪不去反增,我也并不喜欢。”他既不喜欢失意,也不喜欢愁绪,更不喜欢用外物麻痹自己,来获取短暂的逃避。白尽欢问“那你喜欢什么?”叶迷津不答反问
“您在庭院内煮的茶是什么呢,是您很喜欢的茶么?”白尽欢便笑道“茶水嘛,好喝就行,街头巷口几两碎银一大包的花茶,什么花都有,今天泡的应该是金盏菊。”叶迷津“嗯”了一声,也说“茶水能解渴便是,何必谈喜不喜欢呢。”白尽欢闻言,不免觉得无奈,这回答的也太敷衍了。但是白尽欢也无法反驳,因为叶迷津说的是实话,他对很多事情都有好奇心,但是却不会真正在意,其情感的匮乏并不仅仅是体现在与亲友情谊之间。话题暂时告一段落,而在他们被压入牢房之中,没过多久,便又有一阵喧闹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让几个人全都看向了门口的方向。那是一群人簇拥着一位裹着大氅的年轻人朝着关押他们的牢房快步跑了过来,距离的越近,声音便越发嘈杂,大约都是劝说那年轻人想要让他赶快回去的。“少主!少主,还是回去吧,若是王上知道您来此地,可是怎么办?”“少主,小舟他便是采灵侍点名要的人,吾等不敢放啊。”“少主,他口出狂言,妄图谋逆,实在是不可饶恕之罪啊!”……劝说的言语一声比一声更加的焦急,然而傅雪满却全都充耳不闻,径直前行。小舟突然消失他已经够心神不宁,谁知道派去找人的侍从找来找去,竟然看到小舟被龙王府的人带走了,那并非是带回来给他,而是径直送去了那些要采灵之人暂居的牢房。那带走小舟的人,不仅仅是龙王府的侍卫,还有采灵侍。傅雪满得到这个消息心就掉了一拍,再也坐不下去,立刻就要去找父亲放人,可是他还没说出自己想出来的放人理由,就跪在地上先被父亲狠狠骂了一顿,是说他真是引狼入室,什么小舟,那是逃犯叶迷津,他身为龙王府的少主,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利用,耍的团团转也就罢了,放任他想出那种胆大包天的谋逆念头,竟然还想着放过,简直是蠢笨之极!幸好自己是早对他身边的这个突然出现的小舟起了疑心,多有注意,否则,还真要叫他瞒天过海,掩过这等祸心了。又道是此人虽小,却是不得不除的祸害,小小年纪就敢挑拨父子相残,若叫他长大,可还了得。小舟,叶迷津?那一夜原来真的有人偷听……龙王的怒火让傅雪满噤若寒蝉,头壳混混,但是他的脑子里其实只有两个名字来回打转,那两个名字在他脑海里越转越快,越转越大,终于傅雪满再也待不下去,顶着父亲还没发泄完的怒火猛地站了起来,转身便往牢房跑去。傅雪满一路疾驰,朝这边赶来,一路上几波人要阻拦他都被他赶跑,他索性直接放出了法相,他的修为其实并没有到很高的境界,但是他毕竟是龙王府的少主,谁也不敢真的对少主动手,于是只能跟在他的身侧,一路到了牢房。直到看到了那真真切切被关在里面的人之后,傅雪满才一把抓住了牢门上的栏杆,朝着那倚在门边的身影急切的喊了一声“小舟!”这一声喊得实在是饱含感情,让白尽欢与宣浓光全都意味深长的看了过去,叶迷津微微垂眸,而后才站直了身体,转过身去,隔着栏杆看向傅雪满。见他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傅雪满连忙解释“小舟,我从未将你和我说过的话告诉别人半分,是父亲,父亲他……竟然派人来偷听你我谈话,你不要怪我,我,我现在就放你出来!”这样说着,傅雪满便看向一旁的狱卒,是要他赶紧拿出来钥匙放人。见少主竟然到这样的关头竟然还执迷不悟,以为眼前这少年是什么无辜之人,身侧跟随而来的侍从,几乎是苦口婆心的劝说,希望他能清醒一些“少主,万万不可啊少主,他真的是叶迷津啊,接近您本就是不怀好意,少主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