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高低贵贱。”齐正平看着他一瞬间颓丧的神色,便预料之中的笑了一声,又语重心长的和他说道“徐小弟,你想救人就救人,想杀人就杀人,做个潇洒的游侠很好,但是也要量力而行,别做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那样,可就是害人害己了。”徐华灿抬起头看向站在眼前的人,沉默对视之中,他看到对方眼中怜悯戏谑的神色。仿若他做的事,不过是一场笑话。——————白霜渐次变得浅薄,直至消失不见,那似乎已经是逃出生天了。再看不到一点的霜气之后,冯成仁松了一口气,就要回头让弟子们暂且休息的时候,眼角余稍,却看到前方十几步远的地方,有人斜倚在树上,仿佛已经等待很久。冯成仁凝聚灵气在手中,看着眼前拦路之人,戒备的开口问道“阁下是谁,为何拦路?”而后,他便听到一声不以为意的轻笑“死人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吧,难道要到冥府去和鬼差哭诉自己怎么死的吗?岂不很可笑。”这话……冯成仁眼神一凌,立刻要施展修为,先下手为强——倘若不能击退来人,总也能争取到一线逃脱生机。然而他的举止,却引来了眼前之人的发笑“笨蛋,我能出现在这里拦你的路,你觉得你能反杀我吗?”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声,冯成仁回头看去,便见跟在身后的弟子齐齐跌倒地上,鲜血遍地,竟然一瞬间全都毙命!这是怎样的修为!冯成仁惊恐的再回过头时,那人竟然已经到了自己的眼前。那是一张年轻漂亮的脸庞,笑容光辉灿烂,然而看在冯成仁的眼中,却总觉得阴深恐怖。“冯门主,有人指定要我用一种功法来了解你的性命,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猜是什么功法?”对方朝他盈盈一笑,认真的说道“给你一点提示,同属玉州,你可知道青龙部徐氏,和世家齐氏的功法神通,有什么地方是一样的么?”冯成仁瞳孔瞬间扩大,他好像要说什么话,然而口中已经流出鲜血,浑身血脉被冷霜冻结,而后瞬间断为粉尘。那是粉身碎骨之痛。徐华灿颓然倒地,一阵猛烈咳嗽,吐出一口混杂了无数霜寒之气的鲜血。“春光化寒,东风解霜,百千年前,咱们两家还是合招同式,同生共死的关系,如今却是生分的天下皆知了。”齐正平走到了徐华灿的面前,而后合上了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徐华灿,看在这点浅薄的情分上,我替你解了这害人害己的神通,另外劝你一句,别和你家人怄气了,江湖不是那么好闯,也非你以为的那样潇洒,珍重吧。”说完之后,齐正平便踩着逐渐散去的白霜,悄然离去。白尽欢与齐经霜在树林之中找到徐华灿时,只看见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跪在地上,周围是一摊黑色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霜寒与血腥交杂的气息。“徐大哥!你怎么了!”齐经霜看到徐华灿的身影,便立刻跑了过去,而后便看到那周围的阴影,竟然是一摊血迹。齐经霜心中一窒,立刻跪在他的身前,他不过轻轻一碰徐华灿的身躯,后者便轰然倒下,好在白尽欢也已经走到眼前,扶了一把,不然两个人都要压在一起倒在地上了。白尽欢俯身下去,抬起徐华灿的脸庞,那已然是苍白一片,下巴上满是血污,双眸睁睁合合,最终维系在半睁的状态,他晕晕沉沉的看着身边的两个人,吃力的开口问道
“是……是齐小弟,和道君吗?”齐经霜连忙点头回答道“是我,是我和前辈,齐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徐华灿轻轻摇了摇头,扯出一个笑容,说“我没事……反噬罢了,你还活着……那就太好了,百折门那老匹夫竟然找枯荣草苑的人来杀你,我以为你已经遭了毒手……”“我——”齐经霜抬头看了白尽欢一眼,说道“是前辈及时赶到,救了我。”“我就知道,道君一定会回来救你的。”徐华灿扯出一点笑意,呼出一口气,似乎是放心下来,而后又担心的问道“你受伤了吗?”“他很好,不如先担心你自己的伤势。”白尽欢接过徐华灿的话说道,又伸手按在他的眉心,为他注入一线灵气,才发现他的灵脉已然濒临崩毁边缘岌岌可危,不由皱眉道“你自己解了青霜神通?反噬不该这么严重。”徐华灿轻轻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开始调息,他没有多余解释的力气说话。白尽欢却了然道“那就是齐家的人来过,用了东风解霜,是么。”春光化寒,东风解霜,名字固然不同,然而本质却是一样——或者说一个功法起了两个不同的名字,也不为过,此功法乃是为解霜而成,但若神通为外人所解,对施展神通的主人之反噬,就很严重了。过了片刻,徐华灿感觉到自己的灵脉断断续续的重新连接起来,那是有人替他在梳理灵脉,至于是谁,答案不言而喻。感觉好了一些之后,徐华灿便睁开眼睛,看向收回手指的道君,心中自然感激,但想着他刚才说的话,又不免意外“多谢道君——道君,连这种事情也知道吗?真是博闻强识。”“这不算是什么机密之事。”白尽欢看着他虚弱模样,不由叹道“对付百折门而已,何必把自己搞成这样。”“我知道百折门那老匹夫竟然这么狠毒,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便火冒三丈,实在想不了太多。”徐华灿苦笑一下,然而他只是微微一动,便觉得浑身疼痛,又忍不住弯腰吐出一口混着霜寒的血气。其实施展神通算不了什么,只是他不该强行用出青霜箭,以天赋神通,化无形为有形之物以做驱使,这种能力并非他此刻的修为能够驾驭,更何况他又被强行解了神通,纵然灵脉已经修补,暂无性命之忧,伤痕疼痛,却仍然让他感觉糟糕。白尽欢伸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道“罢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聊,先回去歇息吧。”齐经霜也连忙站了起来,扶着徐华灿的另外一边往回走。一路却是沉默无言,快要走到客栈的时候,徐华灿却忽然开口,轻声问道“道君,是否世上,无论哪里,都是一片晦暗,不讲道理?”“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问题?”白尽欢转头对上徐华灿迷茫的眼睛,又轻笑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