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一只一只层层叠叠的蝴蝶,爬在肩头,栩栩如生,细看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宋归时笑道,“我的新衣,如何?”知道这些看似华丽背后的玄妙之处的叶风阑无奈地叹了口气。传说暗楼七殿都有属于各自的图腾,各殿的杀手会将图腾刺在自己身上。这样即便面容损毁,各殿也可以认尸。红魔殿的图腾就是蝴蝶。这样无所顾忌穿着代表自己身份图腾花纹的衣裳招摇过市,生怕别人认不出自己,这样张扬狂妄,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宋归时一人。“你不要告诉我,你消失这几天,只是去裁剪这身衣服。”楚惟略带嫌弃道。“嗯呢。”宋归时理直气壮。“莫非这身衣裳不够华美,不够衬我吗?”“你还真是清闲。”他定然不可能是去做这样无聊的事,三人都心知肚明。花明野压低声音,用只有他和叶风阑能听到的声音说:“哥哥,他去了昭阳城。”叶风阑这才把视线重新移到了那身衣服上。方才他只注意到了花纹,想着宋归时又做这样无聊的事,却没注意到他这件新衣裳的花纹的绣法和绣工。细看之下才发现,这种品相的衣服,只能出自昭阳城的墨云阁。宋归时这些天,竟然还回了一趟昭阳城。“嗯,不必管他。”叶风阑淡淡道。花明野眉心微微动了动。“哥哥,他这么危险的人,你竟如此放心他?”在他看来,和宋归时这样的人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不知何时就会被他咬伤甚至咬死。“他若是想害我们,我们活不到今天,”叶风阑说。花明野哑然。事实也确实如此。以他们三个目前这个弱病残的情况,怕是联手也未必伤的了宋归时。见三人迟迟没有动作,车帘子被一只小手打开。小舟探出脑袋,看着三人兴奋道:“小楚哥哥,叶公子,阿野哥哥,你们怎么,还不来。”“来了小舟。”楚惟推着叶风阑先花明野一步冲到了马车旁。宋归时往旁边挪了些,让出位置让叶风阑进去。小舟掀着帘子,“你们,慢慢的,小舟本来,躲在里面,吓你们一跳!”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看来对这个计划十分满意。听到她原本想的恶作剧,几人看她的眼神非但没有责怪,反而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颇为欣慰。四人一灵接着往梅州赶,却不知此时的昭阳城,早已炸开了锅。太极殿。木玞独坐高台上。这个少年帝王身上压着多于这个年纪的冷静与沉稳。今日众臣的口中只有一件重要也是匪夷所思的事。消失多年的村子竟然重新出现,而且繁荣无比,宛若桃源仙境。实在是怪事。让他们不得不议论纷纷。“你说是不是闹鬼了。”“怕不是谣传吧,这溪村都突然消失多少年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我看不是,我家下人昨天晚上从梅州老家回来,确确实实是看见了一个村子。”木玞听着底下的议论,内心烦闷。孙太宰上前进言,打散了一片纷扰。“有什么好讨论的,消失多年的溪村重现于世,村民们也都平安无事,此乃神迹,王上佑我百姓。”“是啊,我们王上本就是当年神女批命的天命之子,如今溪村便是最好的证明。”大宗伯紧随其后。接着,保帝党们纷纷上前赞颂木玞丰功伟绩感动上天,使得天赐神迹,溪村重现于世。他们从不放过任何溜须拍马的机会。同时,也是因为他们知道,天命,也是如今木玞稳坐帝位的关键。越多这样的例子出现,越能说明当年狐美人的天命没有批错。这时,出现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既如此,臣觉得,王上是否该亲临溪村,慰问失踪多年的百姓,也是为天赐神迹,感谢上苍。”保帝党众臣向那道声音看去。角落里的人。一身傲骨,两鬓白发。大宗伯惶恐,“王上,这不可啊,哪次帝王亲临不需要提前准备,如此前往,太过草率。”说着,他又偷偷瞟了一眼几个从方才起就冷着脸的大臣。“若有贼人居心叵测,恐伤帝王安危。”“我又没说要王上即刻出发,况且王上还没发话,你接什么?”那声音不卑不亢,带着点威压。木玞瞧着没办法坐山观虎斗,只得发话。“洛太傅所言,并不无道理。”一下子,保帝党的气势便蔫了。可他们也确实无法反驳洛太傅的话,只是都下意识觉得,此事从洛太傅口中说出,便绝对没那么简单。毕竟洛太傅是端王的老师,当初极力反对木玞登基。这些年,怕是也对端王得了“疯症”被囚于自己府中之事耿耿于怀。他绝对算得上大公子党。偏偏其政绩显着,德高望重,也是两朝元老,轻易动不得。所以这么多年,木玞还是只能像供一尊佛一样供着他。他知道这件事不能过于草率下决断,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孙太宰。“孤有些累了,此事明天再议吧。”朝庙结束后,孙太宰避开众人来了章德殿。木玞神情郁烦,身后只有一个妃子正替他按着眉尾。见孙太宰来了,她便懂事的退下,顺便带上了殿门。木玞闭着眼。“爱卿来了。”孙太宰照常行礼。“见过王上。”“这里只有孤一个人,不必多礼。”“王上看上去怎么如此疲乏,”孙太宰道。木玞缓缓睁开眼,“几个都城频繁有人失踪的事还没查出眉目,如今这消失多年的溪村又突然出现了,种种怪事,叫孤如何不疲乏。”“依爱卿看,太傅今日是何意?”孙太宰答:“今日太傅是将王上架在高处,若您不去,恐坊间议论您的声音恐不会停止,但您若去……”“途中出了什么差错,也无人能预料。”木玞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感觉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太宰觉得,这件事情该如何呢?”:()我一小乞丐,有亿点大腿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