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扬向来是能动嘴解决问题,就绝不动手的人。这次他根本懒得说话。几个箭步走到阎郁身边,将阎郁套着的毛衣向上拉起,罩在他的头上。拖着人就往外寺庙外走。安立盈吓傻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儒雅温润的哥哥还有这么暴力的一面。她要上前去阻止,被鹿嫣拉住了。“你让他发泄一下吧,不发泄难解他心头之恨。”阎郁这几年做的事,程毅在安立盈去方丈室后,完完整整甚至添油加醋地说给安立扬和鹿嫣听。素来沉稳的安立扬,当场就摔碎了手机。几个人都没了逛殊胜寺的心思,等在方丈室附近,就想给阎郁一个教训。一路上,阎郁都在重复:“是祁司礼让你打我的么?我没想过再次出现他面前,我刚才是准备避开的。哥们,有话咱们好好说,别动手,行不行?”出了寺庙,安立扬又拖着阎郁走了大约百米远。觉得离寺庙足够远了,才停下来。安立扬把阎郁的风衣在他胸前穿过,打了几个结,将人绑在松树上,然后拉下毛衣,露出他的脸。“你个怂货,少套近乎!跟谁哥俩呢,我告诉你,我是安立扬,是安立盈她亲哥。”阎郁惊恐化作惊喜,“原来是哥哥啊,我是盈盈她未婚夫,你快放……”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跟t谁俩哥呢,我也是你能叫的?”“这一拳是为了你们阎家瞧不起我妹,精神上打压她,让她委屈自己讨好你们六年!这一拳是为了你在和我妹在一起的时候,出轨别的女人,频频给她戴绿帽子!这一拳是为了你不珍惜我妹,还纵容你妈打骂、磋磨我妹妹!这一拳是为了你明知我妹不想和你有瓜葛,还不要脸地一遍遍纠缠她!这一拳是为了我妹为你耽误了六年的青春!这一拳是为了我根本看不上你个怂货!……”安立盈听着哥哥每挥出一拳,就说出一个理由,眼看着阎郁的脸高高肿起,鼻血滴滴答答地顺着毛衣滑落在地上。阎郁说对不起的声音越来越小,安立盈怕出事,赶紧跑过去拉住了安立扬。“哥,为这种人不值得,我们走吧。”原本都要晕过去的阎郁,立即被刺激得清醒过来。想到自己被绑在荒郊野外,保不准会有狼或者狐狸来。阎郁带着哭腔说:“盈盈,你不能这么对我。”阎郁的样子很可怜,但安立盈对阎郁已经生不起半点同情心。“阎郁,你以后不要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缠着我,要点脸好么?”听到这话,阎郁痛哭起来,他觉得此生最丢脸的就是此刻,也不怕再丢脸了,索性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在脸面和你之间选择,我宁愿选你。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殊胜寺刚许完和你再续前缘的愿望,就看到你了,这就是老天再给我追回你的机会。”安立扬听到阎郁还敢说这种话,生气地抬起拳头,被安立盈按住。“阎郁,你带着和你滚过床单的小青梅来寺庙求和我再续前缘,你没病吧?”“你误会了,我和她早已经不联系了,今天是巧遇。真的是巧遇,不信你问我妈。”安立盈摆手,不耐烦地说,“你不用和我解释,我根本不想知道,既然你和孟玉娇感情这么好,就别到我面前恶心我,我祝你俩这辈子都锁死。奉劝你,别再说话了,我怕我拦不住我哥打你。”阎郁继续哭着,他那么虔诚地祈求,为何会这样?安立盈拉着安立扬往商务车的方向走。上车前,安立盈回头看了一眼阎郁的方向。荒郊野岭的,他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董珍珍若知道是他们做的,肯定会闹个没完没了。“哥,还是找人把阎郁送医院去吧!”祁司礼眸色暗沉,“怎么,舍不得?”鹿嫣托着下巴,看热闹不嫌事大,“盈盈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阿猫阿狗养一年都有感情,何况是相处六年的人。”安立扬了解祁司礼,神情越是平静,越是酝酿着风暴。他不动声色地悄悄地踢了踢鹿嫣的脚后跟,不想媳妇被牵连到。鹿嫣挪开脚,没停嘴,“不过,盈盈,嫂子见过的人比较多,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阎郁这种人实在是不值得同情。”安立盈不想鹿嫣觉得自己是个识人不清的蠢蛋,干脆解释清楚。“那种人,想想都恶心,怎么可能会同情他。我就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董珍珍特别宝贝阎郁,知道我们这么对她儿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再把事情闹到网上,会很麻烦。就他们这种人,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和精力在他们身上。”祁司礼的眼神明显缓和,看着前方吩咐,“程毅,找人把阎郁送医院去,让人给阎郁递个话,若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后果他清楚。”程毅打电话安排完,开车去机场。一路上,大家各怀心事,没有闲聊,直到飞机落到北城国际机场。安立盈踏上北城的土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随之而来。她脸色苍白,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抠着掌心。祁司礼知道北城对于安立盈的意义,无异于地狱般存在。但他会和她站在一起,拉她走出这个地狱。祁司礼用大手包裹住安立盈的手,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一下一下地摩挲着,轻声说:“盈盈,别怕,有我在。”安立扬也知道内情,但他不敢问,只能站在妹妹身边,无声陪伴。鹿嫣以为安立盈是近乡情怯,笑着拍了拍安立盈的肩头,“很久没回来,有点不适应吧?嫂子明天带你去逛,熟悉一下北城。”热情得让安立盈无法拒绝,她笑着说了声“好”。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笑容是挤出来的。因为就在飞机落地开机的一瞬间,她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安立盈,你胆子真大,我都说过你若回北城,我不会放过你,太不乖了。】那个人真的一直在关注她。要想躲过那个人必须住在祁司礼家。:()我嫁京圈大佬,渣前任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