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的成绩有一定程度的提升,自然会有信心……”
“知道了知道了!”林逢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回自家小区去。“要是我有不会做的题目,一定问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给吴落言一个绝不回头的背影。
一招不成又来一招,当她是傻的么!
在查清楚何远为什么那样说之前,吴落言吐出的每一个字,她必须保持高度怀疑。
拒绝和吴落言一起上下学,自然是有目的的。要是整天混在一起,对方私底下做了什么,她根本没时间查。
一个人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才会毫无防备地暴露真实本性。
她这么做,就是为了制造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吴落言显露为何会格外关注自己的机会。
进了小区,林逢故意往家的方向走了一小段路,等转过一个弯,她却立即回身,躲在花坛边,小心翼翼地盯着小区大门口。
她看见吴落言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了几个字,但又怔怔地盯着屏幕,也不知是在给谁发短信。
许久,他才慢慢离开。林逢松了口气,走出小区大门,快跑着到了秀水站,跳上5路公交车。
车子开了三站,停在吴山路卖鱼桥,她下了车,拐进平水巷,走了不到10分钟,果然瞧见一扇贴满小广告的玻璃门。
看着门上几乎快要辨认不出的“程应律师事务所”七个大字,她心中只有感慨万千。
谁会想到,因为打赢一桩幼童侵犯案,而在律师界名声大震的程应,在2007年的时候,竟是个连一间像样的店面都租不起的不入流律师。
她上前一步推开门,机械女声喊着“欢迎光临”。
屋子里只有一张办公桌,靠墙摆着,上面堆满了律法书,有个脑袋忽然从那堆书后面抬起来。
“程应,律师资格证都考出来了,怎么还背法律条文呐?”
看见是她,程应脸上的欣喜顿时四散,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脑袋又埋了回去:“我妈叫你来的?”
林逢熟门熟路地走到角落,从柜子里掏出一包上好佳鲜虾鱼片,慢悠悠地坐在他面前:“这个月有接什么单子吗?”
听这声音有点不对劲,程应抬头一看,咬了咬牙,一把夺过上好佳,心疼地往嘴里倒了一大口,说话立马含糊不清:“什么人啊,拿起来就吃!这我晚饭!”
林逢伸手拿回来:“我这有个单子,你做不做?”
她扬了扬眉,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块?!”程应吓了一跳,“你……一个高中生,给我单子?哪来的钱?”
他凑到办公桌前:“不会是从家里偷的吧?林逢,你知道自己这个行为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梆梆”敲了两下玻璃桌面:“情节严重的,要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你这,说哪去了真是……”林逢无奈地放下上好佳,“不是一千,是一百一百!我的零花钱,辛辛苦苦攒了两个月呢!”
程应摸着心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偷了林叔的钱……”
“你能想我点好嘛?”林逢的神色渐渐严肃,“我是真的有事要找你,钱是少了点,但活可不少啊。”
程应偷偷捞走上好佳,抱在怀里:“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不做不做!”
“学校里有人缠着我。”
程应瞬间坐直身子,镜片背后的眼睛也跟着精神起来:“小混混?”
“不是。”林逢摇头,“是我们班班长,成绩第一那个。”
“你暗恋对象啊……”程应一下泄了气,又往嘴巴里倒了一大口虾片。“这不正好么,两情相悦了。”
“哎你正经点行不行啊!”林逢探身过去,夺走上好佳,放在一边。“虽然现在我手上没有证据,但是我真的怀疑他对我有奇怪的意思。只要你程大律师出马,一定能帮我查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