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星河也没放过他,又在他手腕处扎了个洞!“没办法,我可怕你报复呢,只能废了你这只手。今日事就这样了结。看到我这一家子了吗,若是我娘和姐妹们出了什么事儿,我都会记到你的头上。”杨屠夫只觉得宋星河像个恶鬼。他想争辩说,自己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若是他家姐妹出了事与他毫无关系,也记到他头上吗?但他已经无力去说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的血一直在汩汩地流,自己也越来越冷,以至于脑子开始迷糊,连宋星河的脸也看不清了。苗氏有些担忧:“星河,他不会就这样死了吧?”“若是他真的死了,也是他的命。咱们把这些沾了血的泥土,都清理掉。”折腾了半个来时辰,宋星河也怕天亮后惹来麻烦。几人一起,将沾了血的泥土都铲了收集起来,扔到河里去了。整理完这些,宋星河便让家人都去睡觉。见她们个个面白如纸,满是惊惶,便又安慰道:“你们放心,杨屠夫是万万不敢说出这事情的。一是他说出来也没人信;其次他自己犯的罪在先,真要追究起来,要流放也好,受刑也好,都是他自己。”若是事情真的曝出来,宋星河倒能得个护母的美名。但她何尝不知,在这古代,唾沫星子能淹死人。自己哪里想要这狗屁“美名”?苗氏在意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怕只怕苗氏的名声若是被毁了,她会活不下去。苗氏哪里不知宋星河的想法,双手掩面:“都是我拖累了你。”宋星河长叹一声。这是时代的差异,当然也不能去责怪苗氏太懦弱。“娘,你千万不要有这些想法,我们姐弟都还指望着你,依靠着你。若是你不立起来,旁人也会欺到咱们头上。以后姐姐们嫁人也好,招婿也罢,都要你来掌眼和撑腰。今日这事儿能怪你吗?那追根究底是否要怪我?都是我一意孤行要与老宅断了亲,搬到这破地方,才导致了今日这事儿?”苗氏和宋飞雪连忙安慰起了宋星河,生怕她自己钻了牛角尖,再也不敢提谁拖累谁的话题。“你们放心吧,没事的。咱们把痕迹清理掉了,我再把这刀藏起来,神不知鬼不觉,怕什么?”苗氏惊异地看着小女儿。她不知道为何这幺女胆子变得这么大了,处理了这些事儿,面上还云淡风轻的。就算只处理了件小事而已……把三棱刺也埋到地下后,宋星河便招呼着她们赶紧睡一觉,免得白日里精神不济。虽然她们都惊惶不已,但也去歇着了。哪知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苗氏一骨碌爬了起来,开了门,侧耳倾听了下,竟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苗氏赶紧做早饭,直到林少恒过来学识字。他朝宋星河神情古怪地说着:“村里出了件大事,你们住得远,倒是不知。”苗氏心如擂鼓,低下头去,只见宋星河惊讶地问:“出了什么大事?”“刘婶子在离河边不远的那岔路口,看到一个人倒在那儿,身下是一滩血,吓得惊慌乱叫。原来是杨屠夫,也不知他是被人寻了仇还是抢了劫,竟然被狠人在身上扎了好几个窟窿,差点就死了。”林少恒也觉得古怪。村里虽然纷争不少,但把人扎得一地都是血的,那几乎没有。即使动了手打了架,打个鼻青脸肿,但也没见这样,几乎将人致于死地。“听我爹说,杨家请了郎中去,那伤口深得很,也不知是何利器所伤……看着也不像刀子剪子,莫非是利剑?伤口也不愈合,一直在流血,吓人得很。杨家婆娘足足花了八两银子,让郎中将那云南来的白药粉,不要钱似的往上撒。那白药粉贵得很,若不是杨屠夫杀猪有得是银钱,这个伤是治不起的。”林少恒知道宋星河他们消息不灵通,便说得详细。“血止住了?”宋星河也很感兴趣。“兴许是止住了,但据说那伤口实在是吓人。”苗氏不关心这些:“那杨屠夫可醒转了?”“醒转了。他婆娘问他是得罪了谁,招致这样的仇杀。他说是被人抢了银钱,还想要他的命,天黑没看着是谁。他也是命大。被扎了几个窟窿,扔在路边那么久,还醒转了过来。”苗氏的心总算放回去了。那杨屠夫既然已经这样说了,总不能反口说是宋星河扎的他。说是宋星河,也没人信,只会笑掉人的大牙。杨屠夫又高又胖,身子比宋星河大了两倍不止,宋星河哪里会是他的对手,还能抢他的银子?宋星河见苗氏与飞雪她们脸色都由紧绷变得轻松,她也松了口气。算是杨屠夫命大吧。但即使算他命大,也让他付出了大代价。他那后续治疗应该还要许多银子。他的右手也被废了,再想要杀猪,怕是没那么大劲儿。听够了八卦,宋星河又尽心尽力地教林少恒识字。飞雪与飞云以前也跟着宋星河学着认了好些字,宋星河又叫了如霜来一起教。只是如霜可没有林少恒那样的天份。半个时辰中,若是说林少恒能学会几十个字,那么如霜能学会个字,已经是她极其用心了。如霜觉得很有压力:“三哥,我太笨了。少恒哥一会儿功夫就都学会了,我却记不住。”“你不必与少恒哥比,他是特别有天份的。如霜,你也很聪慧的,能学会这么多,已经很厉害了。”如霜在宋星河的安慰鼓励下,展开了笑颜。林少恒自谦了几句,默默想着,星河对他这个小童养媳当真是心仪,否则不可能有这份耐心。他看惯了村里的汉子对着自家婆娘,动辄大呼小叫,甚至扬起拳头的也不在少数。就连他自己,上辈子对着孙银花也总是没个好脸色,话都不想说,哪里还会这般耐心地鼓励着?林少恒离去后,宋星河便商议着:“娘,咱们往里正那里走一趟,看看有无房屋卖。”:()开局就断亲?扫把星原来是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