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霜冉靠在暗处的墙角,手里的馒头只啃了一半就没了胃口。她看着那群人把少年又带进了据点。因为有偃师的机械内核,所以她并没有被姜槐所感知到。"是是是,我正观察呢。您的小间谍现在正在认真工作中。"她不耐烦地说道:"你能不能多给点钱让我吃点好的?"偃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想吃好的就得拿出成绩。早就和你说过了,让你多带点典狱长的力量回来,你到现在都还在拖延时间】"这不是没机会吗?"霜冉撇撇嘴,"典狱长已经对我起疑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怎么,难道让我去送人头啊?"【你如果去送人头能给典狱长造成一些伤害,我也不反对。但你连他的头发丝儿都拔不了一根】"哎哟~妾身真是太凄惨了~"霜冉故作娇态,"给你打工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你这个恶毒的资本家。"【少在那装模作样,现在情况呢?】“就像你预计的那样,已经进入典狱长的据点了,唉,您好不容易唤来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怪物,现在又拱手送给典狱长,您怎么想的?要是这么想死,您便宜一下我啊,我肯定咬碎您的喉咙。”【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偃师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让霜冉不由打了个寒战。【那个少年,对典狱长来说就是一枚定时炸弹。】霜冉眯起眼睛:"哦?所以他是……"【我告诉你,然后你再去告诉典狱长?】偃师打断了她。“哎哟~妾身现在为了表忠心,内核都让您的造物覆盖了,您随时可以让我的内核爆炸,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霜冉,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不想真的对你动手】"啧……"霜冉把剩下的馒头扔进嘴里,"您还真是令人敬畏呢。不过……"她的目光落在据点的方向,"那怪物真的能影响到典狱长吗?"【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偃师的声音渐渐消失,【记住,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典狱长呼唤你,你尽管去,找到机会就从他的狱卒身上获取力量】“我真的不明白,偃师,你要我收集那些力量,但是看上去你只是把那些力量放在我身体里,这到底是为什么?”【如果我说,我想让你变得强大,活下去,你信吗?】冷风吹过,霜冉咂了咂嘴,咽下了馒头。“您猜我信吗?”【我也不信,闭上嘴,多干活,现在去新月酒店,我给你订了房间,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回去见典狱长的时候,不要让自己显得太狼狈】偃师的气息消失了,霜冉轻轻裹了裹身上的那破旧大衣,又看了看夜魔巡游的据点。“主人您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那天夜里,雪花纷飞。霜冉缩在新月酒店柔软的床上。四周的一切都很温暖。松软的床铺,暖气的热度,甚至连空气都带着暖意。但她却感觉彻骨的冰冷。她看到了那个永恒凝固的雪夜,裂隙中爬出的兽群撕裂了整个世界。族人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兽一个接一个地掏出他们体内的水晶体,将其污染。被污染的族人变成了一种叫镜魔的兽,开始猎杀自己的同胞。"姐姐…我好害怕…"妹妹紧紧抱着她。霜冉想保护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异变,身体已经被兽群撕裂,水晶也被污染,她已经快要按捺不住吞噬自己怀里妹妹水晶的冲动了。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自虚空之中踏出。那个女人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兽群,仿佛在看一群蝼蚁。她只是轻轻抬手,妹妹体内的水晶就被抽离,在群兽的嘶吼之中漂浮到了她的手中。“你们这一族真有意思,只要水晶不灭,就能永世长存。”女人把玩着手中的水晶,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被群兽围困,几乎要被撕碎的那少女。下一瞬间,女人披着斗篷的身影出现在了霜冉身边,当然,那时候的她并不叫霜冉。"你也一起走吧。"说罢她轻轻托起了霜冉那破碎的身体,带着她与那枚最后的水晶体离开了这个世界。自那以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霜冉都被这女人照顾着,女人在时间的裂缝里建造了自己的工坊,研究着来自各个世界的奇银巧技。她也为霜冉重塑了身体,虽然内核的污染无法逆转,但也不至于成为没有任何理智的兽。在时间没有意义的工坊之中,女人几乎没有和霜冉多说过一句话,霜冉也只是像个尽职的女仆一般照顾着女人的起居。直到那一天,女人消失了,她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的书信。霜冉自那天开始便孤独地在那工坊独自生活着,在这个时间没有意义的空间,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她也开始慢慢变得麻木。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直到那女人再次出现。但这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却不是女人的本体,而是一具傀儡。霜冉的眼睛第一次有了神采,她想问女人去哪儿了,为什么身体变成了这样,但女人却冷冰冰地告诉她,接下来的时间里,她要为自己做一件事。【在某个时间点,会出现一名代号为典狱长的特殊人类,去接近她,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成为他的狱卒】您去哪儿了为什么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了我很想念您您为什么要离开我但是这些无数时间里留下的话语,最后在那傀儡的注视下逐渐汇聚成了简短的一句。“遵命,主人。”闹钟的声音划破了清晨的宁静。霜冉睁开眼睛,她的大尾巴无意识地扫落了床头的闹钟。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整个房间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色。她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霜冉轻轻揉了揉还挂着泪痕的眼角。窗外,朝阳正缓缓升起,将整个城市染成了玫瑰金色。云层被晨曦镶上了金边,就像她记忆中工坊里那些精美的机械零件。她望着这美丽的晨光,嘴角却扬起一抹苦笑。在这样温暖明媚的清晨里,那个永远冰冷的女人显得愈发不真实。或许正如她所说,那个将她从死亡边缘救回,却又将她独自抛在时间裂缝中的女人“您根本就不配做任何人的母亲。”当清晨的阳光洒进夜魔巡游据点时,一夜未眠的众人都显得有些疲惫。"所以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姜槐揉了揉太阳穴。少年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金色的眼眸中满是迷茫:“我只记得…她是我姐姐。""不可能!"夏玲玥激动地站起来,"我活了这么久,连爹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有个弟弟?而且这人傻里傻气的!我就算有弟弟!也不可能傻成这样啊!"“哥,你出来一下。”墨羽和陆晚吟站在门口,她们似乎是有事要对姜槐说。姜槐和夏玲玥交代了几句,让她别又欺负这小子之后就离开了房间。“哥,我和晚吟刚才想了一下,这人身上的气息”“就是我们在往日幻境里遇到的那只怪物。”陆晚吟接过话头说道。“也就是说,他就是那只通过往日幻境来到这里的异世界生物?这么说起来,夏玲玥也没有过去,他们两个会不会都来自其他世界。”“太玄幻了吧。”陆晚吟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件事我会留意,至少暂时他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在往日幻境,按照你们的说法,他也对你们留了手?”“是。”墨羽点了点头。“他并不想和我们战斗,在击退我们之后立刻就逃走了,反而显得自己有些狼狈。”姜槐陷入了沉思,而后他让墨羽和陆晚吟先回去休息,自己则是回到了监狱。头顶的计时器依然还在闪烁着。姜槐已经习惯了监狱的这种无声威胁,他径直走向了深度监区,一件白色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肩头。他就这样站在了那被黑暗所包裹的监狱面前,抬手打了个响指。唰——瞬间,所有的黑暗都在此刻散去,在黑暗之中的那巨大身影此刻也显现在了姜槐的眼前。“想和我聊聊吗?”姜槐看着那黑色的高大身影微笑着说道:“暗帝。”:()典狱长大人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