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疑心重,那颗安宫帝黄丸已经进了我的肚子,咱们便是跳进黄河他也不会信。”老夫人抿着唇沉默不语。确实,皇帝多疑,先前便一直视镇国公府为心腹大患,眼下又出了这样的事,他只会认为镇国公府生有异心。“你准备如何做?”白悠悠说出心中所想,“既然皇帝认为咱们已经站了三皇子的队,咱们干脆就如他所愿。”她说完,又看着老夫人。老夫人朝她抬了抬下巴,“你接着说。”“皇室之中不仅太子不堪为君,三皇子也不是良策。其他皇子小的小,弱的弱。主要是这一个根上结的瓜,怕都难堪大任。我还是以前的想法,去父留子,挟天子以令诸侯!”老夫人皱着眉头双目直视着她,“你是认真的?”“这非是我一时兴起。”白悠悠神色认真,“咱们镇国公府几代人浴血沙场,所保乃大周百姓安居乐业。当今昏庸,漠视天下苍生,咱们自该另举贤明!眼下,也唯有此法才能避免朝廷动荡,不仅可解咱们镇国公府的困境,至少亦可使天下百姓得一线生机!”老夫人看着她昳丽的眉眼沉默良久,随后叹息了声,“皇宫看似富丽堂皇,其实是个华丽的牢笼,你若进了,想再出来可就难了。”“孙女不悔!”她的声音坚定而响亮,仿佛穿越了时空,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老夫人鼻头发酸,眼眶之中浮起一层热气。这姑娘她了解,是个散漫自由惯了的,如此做也只是为了保住他们。“你既不悔,外祖母便依了你。”夜里不知几时来的雨,淅淅沥沥打在青瓦上。太后突然离世,平日里繁华热闹的街道瞬间变得死寂沉沉,那些曾经熙熙攘攘的店铺纷纷挂上了白幡。才不久的万民挂幡,如今又重现。数千流民被皇帝下令屠杀的消息似是龙卷风般席卷朝堂,百官震惊之余,心情愈发沉重。“天下之治乱,不在一姓之兴亡,而在万民之忧乐。”老王爷双目含泪,“然则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大周有此昏君,大周危矣,百姓危矣!!”“父王,慎言呐!”老王爷的儿子听到他又在批判皇帝,吓得面色发白,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您可别瞎说了,叫人听到了再传到皇帝耳朵里,咱们也得跟着掉脑袋!”他让人将老王爷搀扶回自己的院子,又另外写了老端王病重请辞的折子送去皇宫。数千流民说杀就杀,皇帝愈发专横暴戾。若他爹再在皇帝面前胡言乱语,他真怕端王府上下老小都得跟着一起命丧黄泉!“轰隆——”冬雷震震,一道银白闪电从天而落,像是一把利剑将天劈成两半。皇帝已有半月都未上朝,文武百官亦是无人见得他一面。赵清明日日都来。今儿个又突然落了雨,他一路冒雨疾行。眼下是个多事之秋,衢州水患一事尚还未解决,又出现匪患一事,但皇帝整日不早朝,他们也不知该要如何处置。陈总管拦住他,“赵大人,皇上因太后一事伤心过度,这些日子龙体有恙,您还是改日再来吧。”“陈公公,朝中有急事,此事耽搁不得啊!”“赵大人,这事情天天有,迟上一时半刻也耽误不了什么的。”“衢州匪患一事事态紧急,还烦请陈公公将这折子交给皇上。”赵清明急匆匆而来今日又败兴而归。御书房中,皇帝站在一个巨大的丹炉前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便是那日天降之物?”太子点点头,“钦天监猜测此丹炉曾是天上神仙太上老君所用之物,这可真是天降祥瑞!”“太上老君所用丹炉?”皇帝眸光一亮,手轻轻抚摸着上面雕刻的花纹,“那用此炉炼丹,岂不是能炼出仙丹来?”“事在人为,父皇有龙气在身,说不准还真能成。”太子拍着马屁,陈总管迈着小碎步走进来,手中拿着赵清明送来的折子。“陛下,这是刑部赵大人送来的折子,说是衢州出现了匪患,事情非常紧急。”一听说是衢州出现匪患,皇帝眉眼就沉了下来,“这些刁民,朕就知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子神色冷凝,“这些贱民,朝廷不给银子就敢落草为寇,真是目无王法!”皇帝现在一心扑在炼丹之上,心情烦躁地抽过陈总管手中的折子丢给太子,“朕将玄甲军给你,衢州匪患一事你去处理。”“儿臣领命!”太子拿着玄甲军的令牌出了宫,眉宇之间尽是得意。永安侯与白夭夭坐在太子书房之中,见他眉眼含笑,永安侯激动地急声问道:“拿到了?”太子晃了晃手中的虎符,“拿到了。”他眸光温柔地看着一旁神色娇羞的白夭夭,“此事多亏夭夭献计,不然孤想拿到玄甲军虎符怕是还要再费一番周折。”白夭夭垂眉低目,笑容羞赧,“能为殿下解忧是夭夭之幸。”“夭夭想要何赏赐?”“能为殿下分忧夭夭已是万幸,夭夭不敢要什么赏赐。”“有功自然要赏,但现在孤能给你的有限。”太子走到白夭夭面前,潋滟的眸子里满是柔情,他撩起白夭夭鬓边一缕碎发绕至耳后,声音轻柔,“但是夭夭放心,待孤事成,孤定给你天底下最好的!”天底下最好的是什么?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白夭夭抬起头,盈盈的眸子里是毫不遮掩的情愫,“那夭夭等着太子殿下事成那日。”屋外的雨时急时缓,三皇子得知玄甲军的虎符到了太子手中,这一刻终于坐不住,让人备了马车急吼吼去了镇国公府。白悠悠与老夫人早就等着他的到来。谁迈出那一步,谁就居下,毕竟,上杆子的不叫买卖。管家撑着天青色的雨伞将人迎进明堂之中,“三殿下稍等,老奴这就去请我们老夫人过来。”:()重生后我嫁给皇叔,颠覆前夫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