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刘婆子身子一颤,脸上血色陡然散尽,但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民妇不知所犯何罪,大人明鉴!”她颤抖着声音喊完,低头跪趴在地上。捉贼拿赃,捉奸成双,活了这些年,她自然也不是无知蠢妇。这位京兆尹说证据确凿,却不直接拿出证据,很大可能是有诈。徐凌云也没想过刚开始就能诈出她的话来,目光冷冷地盯着地上跪着的刘婆子,“你与其在这同本官喊冤,不如一五一十说出实情,本官自会念在你举证有功的份上,对你从轻处罚。”“民妇不知大人所言是何意思,还请大人明示。”刘婆子咬死不松口。杀人灭口的是自己儿子肖叶,只要他不招出自己,京兆尹就没办法定自己的罪。下毒杀人可是死罪,不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会承认!“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徐凌云拿起惊堂木重重落下,“去,提犯人乔老三!”一直低头的刘婆子闻言,倏地抬起头。乔老三没死?!白悠悠双手环胸走到刘婆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刘婆子,现在说出实情,你尚有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是冥顽不灵,届时你后悔可就没有机会了。”“我不知道四小姐是什么意思。”刘婆子重新低下头,不让白悠悠看见她眼底的惊慌之意。“你怎会不知?”白悠悠嗤笑一声,“你儿子奉乔姨娘之命来杀乔老三灭口,你以为只是意外,才会被抓么?”刘婆子放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攥紧,她死死咬着牙槽,抿唇不语。白悠悠俯身凑到刘婆子耳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是徐大人的请君入瓮之计,你们——上当了。”刘婆子心陡然往下一沉,却依旧虚张声势,“什么请君入不入翁,我不知道四小姐在说什么。”“你儿子肖叶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想来也是为了你们祖孙换个好前程。”白悠悠直起身子,“可有些银子,有命拿,没命花。”她话音落下,刘捕头带着浑身血迹斑斑的乔老三来了公堂,身后还跟着眼睛红肿的黄翠莲。“大人——”黄翠莲哭唧唧的,刚想开口,被徐凌云的惊堂木‘嘭’的一声,吓的闭紧了嘴。“本官问你,你再答话。”“是。”黄翠莲缩着脖子,小心翼翼退到一旁。刘婆子抬头看了一旁跪着的乔老三,目光下移到他那双血淋漓发红发紫的双手,呼吸不由加重了些。受刑了?她身侧的小杰看到凄惨的乔老三,吓的直往刘婆子身上靠,“祖母,我怕。”“不怕不怕。”刘婆子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慰着。徐凌云厉声问道:“乔老三,你身侧之人你可认得?”乔老三偏头看着身侧的刘婆子,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认识。”他原是个乞儿,二十年前京城闹雪灾,他好不容易讨了个馒头,却被同行的乞丐抢去。那时他已经饿了三日,为了那个馒头,他拼尽力气想去夺回。可他身子瘦小,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馒头没抢回来,还被打的奄奄一息。要不是那时的乔姨娘从巷子里经过,给了他一件裹身的棉衣还有两个热馒头,他已经冻死街头。几次受刑,乔老三的声音沙哑无比。他自然是认识刘婆子的,那日的棉衣和馒头还是刘婆子亲手拿给他的。黄翠莲抬头看了徐凌云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叫唤出声:“你就说了吧,大人说了,你的罪也就判个入狱半年,半年之后,你就出来了。”乔老三低头不语。黄翠莲原先也是为了这个孩子想跟乔老三好好过日子的,现在看他这副死出,黄翠莲心一横,“乔老三,我肚子里可是怀了你的孩子,你要是再不交代出实情,我就把孩子堕了!”乔老三红着眼朝她的肚子望去,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挣扎。他是个乞儿,没有家,没有亲人,这个孩子是他没想过的。可是,乔姨娘于他有救命之恩!乔老三咬了咬牙,还是狠心地撇过头不再看黄翠莲。徐凌云甚少见到如此忠心之人,受了那么多刑罚,竟然还是不肯认罪。“将肖叶带上来。”刘捕头让手下捂住口鼻,将一滩软泥的肖叶带上公堂。看见肖叶,小杰噌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欣喜地朝着肖叶跑了过去。“爹!”“别过去!”“别、别过来。”肖叶有气无力地说着,刘婆子惊慌失措,准备起身去拦他。刘捕头一把揪住要扑过去的小杰,“你爹得了肺疾,不要过去。”刘婆子先前就告知过小杰他爹的病会传染,乖巧的站在原地。“咳咳咳咳——”肖叶瘫软在地上,口鼻上捂了一层厚厚的棉布,他不时隔着棉布剧烈的咳嗽着。徐凌云拿起惊堂木重重落下,‘嘭’的一声惊响,震的人浑身一颤。“肖叶,你说毒药乃是你亲自所买,你说说,你是在何处所买,又是何人所卖?”“草民不记得了。”肖叶死猪不怕开水烫,依然是问什么都说不知。白悠悠站了出来,“徐大人,民女今日傍晚时分,亲眼看见刘婆子送肖叶去的牢狱。当时街上还有少许百姓,此事一查便知。”刘婆子一脸委屈,“四小姐,我儿身体不好,他说去看望好友,我送他一程又能说明什么?”“你儿子感染肺疾,旁人避之都不及,且,你儿子提着下了毒的饭食去牢狱之中看望乔老三,这是好友?”白悠悠满脸讥笑。这些人真以为自己不说,徐叔就定不了他们的罪了?“这事我并不知情,都是我儿一人所为。”刘婆子说完便低下头。徐凌云并不急着审问,视线落在公堂大门处。很快,有官差回来,身后还带着一男一女,皆是灰布麻衣打扮。“大人,证人带到。”肖叶与刘婆子偏头朝着那两人望去,顿时,瞳孔骤然一缩!:()重生后我嫁给皇叔,颠覆前夫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