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玲路过李氏身边时,朝她福了福身,便带着刘香匆匆离开。陆氏赶紧让翠竹将先前准备好的小零嘴给她送去,完了感慨道:“这孩子,性子是个烈的。”徐梦玲没收镯子,李氏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强颜欢笑,“徐大人清正廉洁,这徐姑娘也是品德高尚,知书识礼,是个极好的。”白悠悠看着白珍珍手中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玉镯,故意调侃道:“大伯母出手就是阔绰,像您手中那个成色的镯子,我娘都没一个呢,您都舍得来给人当见面礼。”今日这事做的太过明显,李氏也知道陆氏与白悠悠已经看出她的意图。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也是看那孩子从小没了亲娘,这才多怜惜了几分。”陆氏心中瞒不住事,她睁大着眸子,甚是好奇地问道:“大嫂,您不会是看上徐大人,想让徐大人做你的乘龙快婿吧?”李氏一儿两女,白正南已经娶妻生子,大闺女嫁去青州沈家,现下也就白珍珍了。对上陆氏晶亮的眼睛,白珍珍脸颊倏地像是炭烧了般,“娘,时候不早,女儿有些乏了。”说罢,羞赧地低着头离开。李氏本来还想将此事藏着掖着的,但陆氏将话都挑明了,李氏干脆也不隐瞒了。她走到陆氏身边的空椅上坐下,见白悠悠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她笑吟吟道:“悠悠出去玩会,我跟你娘说些事。”“哦好。”白悠悠放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娘,那我出去一趟。”“晚上早些回来。”陆氏像是守在家中的小媳妇,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闺女。“嗯。”白悠悠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件简单的骑马装,小橘机灵的拿着大氅给她披上。白悠悠接过她递来的马鞭,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等我回来给你带糖葫芦。”白悠悠去马厩骑上自己的小白马,先去了一趟万宝楼,将熬夜画好的图样交给掌柜。掌柜的看见她,愈发饱满的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月牙,“白姑娘,上个月的分红——”白悠悠截断他的话,笑着道:“以后分红由我娘来收,你届时跟她算就好了。”陆氏没什么嫁妆要打理,整日闲的无事,正好给她找点事做,打发时间。“掌柜的”内门走出来一个少年,他手中捧着一本蓝皮账本。白悠悠循声望去,见是梁秀才,有些诧异,“梁秀才?”梁文昌将手中的账本放在柜台上,拱手作了一揖,“白姑娘。”他直起身子,唇角漾着浅浅的笑,“魏掌柜怜我生活困苦,便让我在这做个账房。”“那日路上湿滑,我不小心跌进水沟里了。是梁秀才自己好人有好报,要不是他那日恰好救了我,我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掌柜的感激地拍了拍梁文昌的肩膀,眼底满是欣赏之色,“别说,还是你们读书人脑子快,我七日的账目,你只需两日就盘算好了。有你在,我省了不少事。”白悠悠也觉得梁秀平品行不错,她笑着问道:“你现在可还继续读书?”那日乔兵说给他送书,想来他读书极有天赋。梁秀才点了点头,“魏掌柜仁善,让我每日下学过来上工。”“那挺好。”白悠悠望了眼屋外的日头,此时已至日暮四合。她视线落在面容有了些许血色的梁秀才身上,“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来侯府寻我,我叫白悠悠,是永宁侯府二房的,排行老四。”梁秀才朝她拱手作谢,“谢过四小姐。”掌柜的跟梁秀才一起走到门外目送她离开。“你与白姑娘怎会认识?”魏掌柜的有些好奇梁文昌跟白悠悠怎么熟识。刚认识梁文昌的时候,他食不果腹,白悠悠千金之躯,这两人能有交集,看着还异常熟稔,真是令人纳罕的紧。“四小姐跟您一样心善。”梁秀才笑了笑,转身走进店内,拿起那本账本递给掌柜,“上个月的账目我已经清算好了,掌柜的对对。”“好好好。”梁秀才本就于他有恩,现在又与自己的财神爷相熟,魏掌柜的态度更加客气了三分。掌柜的爽朗的朝他摆摆手,“你今年就要下场考试,快些去读书吧。”“多谢。”梁秀才朝着门外望了一眼,拱手朝着魏掌柜行了一礼,才进了内院。另一边,白悠悠骑着马在街上慢慢晃悠。马蹄声‘哒哒哒’的在耳边响起,她眼睛在街上四处巡着,想找卖糖葫芦的。晃眼间,一个穿着深蓝色衣裳,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圆润老太太进入眼帘。“刘婆子?”她脸上戴着一块白色面巾,但那双眉心上的肉痣,还有那双三角眼,白悠悠一眼就认出她来。刘婆子左手手腕上挂着个竹篮,竹篮上盖了块灰布,右手搀扶着一个瘦骨嶙峋,还在捂嘴咳嗽的男子。她左右张望,神色紧张,明显是做贼心虚。白悠悠有些奇怪,便下了马,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天色已暗,街上人群渐渐稀少。白悠悠见他们站在一处偏角,自己赶紧躲到了暗处。刘婆子将手腕的竹篮子交给那个走路都有些费劲的小叶,小声叮嘱道:“你小心着些。”“嗯。”小叶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提着竹篮子往前走了几步。刘婆子心有不忍,红着眼睛喊了一声:“小叶!”小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刘婆子,唇角扬笑,“娘,您跟小杰都要好好的,儿子去了。”去了。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了。小叶一步一步蹒跚着向前走,刘婆子扯下脸上的白色面巾,捂着嘴,低声呜咽着。刘婆子不走,白悠悠只能伸长脖子去看前面灰衣男子的去向。终于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刘婆子擦了眼泪,转身没入漆黑的巷子里。白悠悠赶紧牵着马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朝着之前灰衣男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幸而那人脚程慢,白悠悠没找多久就看到了人。“怎么是官差?”:()重生后我嫁给皇叔,颠覆前夫江山